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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问心（第2页）

裴安神色一凛，以为有正事，“督公您讲。”

陆寅憋了一会儿，“……你会因为一张脸而喜欢一个人么？”

裴安不明所以，但却认认真真的考虑片刻才得出答案，他摇头，“不会。”

陆寅觉得有理，把头点的飞快。

对，他也不会！

万事开头难，第一句都问了，第二句也便没那么难开口，“那本座再问你一个问题，女子是不是大多喜欢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裴安顿了顿，“这，不好说吧，各花入各眼，但第一眼印象温润知礼还是能留下不少好印象的。”

“是吗？”陆寅一想起他第一次见锦泱时，逗弄她舔手指，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裴安窥一眼陆寅，心中长叹，他不光要处理东厂的事，禁军的事，朝廷的事，现在连上峰的感情问题都要操心了？

自打督公心不在焉的进门开始，他就怀疑事情可能与皇后娘娘有关，再听督公开口竟问出什么喜欢，什么女子的，结合昨日要打的锁链玉笼，想来就是这二位出了矛盾。

他真想拎着督公耳朵骂一句，孩子都有了，知足吧好吗！

可惜他不敢。

他一月俸禄才十六石，做的事比正一品八十七石要做的事还多不说，别再因为一句话，英年被杀。

他把话题转到别处，“您瞧瞧这条寒铁镶嵌红宝石的刑链做的可对？若哪里不行，卑职送去让人改。”

陆寅这才想起打开锦盒，拿起盒中手指粗的锁链打量，绯红的宝石嵌在锁链缝隙里，阳光下，闪着漂亮的绯光。

陆寅拿手颠了颠，又稍稍扯了扯，不见断裂。

裴安目露隐忧，到底还是没忍住多嘴，“这刑链，卑职劝您慎用，您昏迷的这些日子，皇后娘娘衣不解带的照顾您，听念夏提过一次，娘娘忙了一日夜里还担心您睡不好替您沐浴，太医说跟您多说话刺激您醒来，娘娘每日不管多晚都跟您讲每日发生之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寅捏紧链子，面色晦暗不明。

一句也是说，一堆也是说，裴安顶着压力继续道，“因为什么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督公向来敏锐，皇后娘娘对您如何，您心中应该有数。”

陆寅垂下眼，淡淡道，“她想要的太多了。”

“那您能给吗？”

陆寅顿了顿，“有些能，有些不能。”

裴安叹气，“别人卑职不知，但卑职想，若是爱一个人，当全心付出，但凡我有，都能送到对方手上。”

说完，他肉眼可见的颓败起来，少时不知相思，如今懂了，也给不了对方什么。

裴安也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自己这点事尚且一团乱麻，哪里有能力指点别人，“其实卑职也没什么经验，刚刚所说的，您就当胡言乱语吧，卑职觉得您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接问皇后娘娘，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尤其娘娘还挺喜欢您的。”

“您也别不知足了，皇后娘娘若真有心不搭理您，想要抢班夺权，咱东厂除了以武力镇压，还真找不出别的办法，这些日子有多乱您大概不知道，娘娘虽是以小皇帝的名头，但满朝谁不知道皇帝病重，崇政殿内的是皇后娘娘？

若没点真本事，一道道诏令下去，谁能动弹，谁愿意动弹？即便咱们东厂的人，对皇后主政也有微词，不愿配合的多，但您现在再看，政令通达，连名为一条鞭法的新政都能被缓缓推行下来……真是可惜啊，娘娘怎么就不是男儿身呢……”

说完，裴安也飘飘荡荡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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