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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谁都有秘密（第1页）

南周皇宫，云霄殿，凌且行和几位老臣在殿内商议事宜，气氛沉重，外面守着的宫人一动也不敢动。凌且惜自然也在其中，不过他对朝中事没什么兴趣，自顾自跑到外头逗起皇帝养的金丝雀来。

凌且行发了场大火，瓷器砸落碎了一地的声音格外刺耳，接下来就是一阵死寂。过了许久，他们才一个个从里头出来。还有人边走边擦汗，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九弟，你进来。”男人身着暗金色龙袍，不同于凌无欢和凌且惜如兰般的俊美，凌且行肤色黝黑，脖子上还有一条小蛇状的旧疤匍匐在与领子衔接的地方，无端叫人生畏。丞相黎桓就站在他旁边。

撒完最后一把米，凌且惜拍拍手，走向内殿。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凌且惜忍不住啧了两声，这可是上个月黎家大小姐花重金从东梁使节那儿买来的纯白瓷罐子，南周少有。

心疼完白瓷，他问：“何事惹得皇兄如此动怒？”

凌且行哼了一声，从安四手里接过茶水，一饮而下。

“每个人都不肯和朕说实话......”那些臣子，年近花甲，都是南周顶梁，看似效忠于他，却是毫无作为。他们都肩负要职，更是元老级的人物，纵凌且行再愤怒，都不能随便砍了泄愤。

凌且惜知道他的无奈，不过这也没办法。

谁都有秘密，不是吗？

“听说皇兄召集各大臣是为了商议幽州瘟疫之事，顺便确定后位人选。”

凌且行点头，和亲弟弟说话也让他没那么烦躁，干脆坐了下来。“这才过了初春，万物复苏，按道理不该是瘟疫爆发之季。这事蹊跷颇多，还得劳你去查个究竟。”

凌且惜应下。幽州虽小，却盛产铁矿，是南周国兵器制造基地。一旦这里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那几个老家伙都觉得幽州的瘟疫不过是芝麻粒大的事，可笑。事关国之根本，交给他们，朕也不放心。”一旁的黎桓听了这话心里估计也不好受。

凌且惜已经有了打算。

“至于后位......”凌且行瞥了眼黎桓，却反问殿下之人：“九弟怎么看？”

“皇兄正当盛年，立后之事并不急于一时。”

这下黎桓算是彻底满脸黑线。

关于皇后，现在声音最多的就是丞相长女黎歌。若在平时，以他的性子估计会随波逐流，就让黎歌做这个皇后。更何况丞相本人就站在这里，多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不过今天，他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黎澈被黎歌折磨成这个样子，如果那个女人做了皇后，黎澈往后的路只怕会更难走。

凌且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在皇兄面前露出自己的私心。就是为了黎澈么？

凌且行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若有所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九弟，你倒是也不小了？朕记得你过完年就当弱冠。”

“是。”

“也到了娶妻成家的年纪了。”

黎家三个小姐，他欲纳黎歌入宫，黎澈又早早地许给了凌无欢，这样看凌且惜可以娶黎萱。丞相他是信得过的，相府和皇室联姻也算名正言顺。看来过了年他就该下旨赐婚了。

凌且行捏了捏眉心，“朕一个人静静，你们先回吧。”

两人闻言退出大殿。

路上，黎桓追上凌且惜，俯身给他做了个揖。“王爷留步。”

不用猜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凌且惜还是装了个傻：“哦？丞相大人有何要吩咐本王的？”

“老臣不敢。相府自开国而立，时至今日，鱼龙混杂，若是有什么得罪王爷的地方，还望王爷海涵。”

“丞相言重了。”他回了一礼。见对方说完后径直离开，凌且惜不禁叹了口气，黎歌要是当不了皇后，他和相府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不过此时他还有别的事要考虑。

皇帝说得对，这个季节怎么会爆发瘟疫？病原又在哪儿？如今情况如何了？他远在京都，对这些问题一无所知，还是要去一趟幽州才能知道。

安九在宫门口等待，见主子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王爷可是有什么事与丞相意见相左？属下先才在这儿守着，无端被他唾了一口。”

“......”黎桓一把年纪的人了，这么幼稚？

凌且惜吩咐安九：“回府准备好行李，明日同本王去幽州。”安九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后，满脸不服气。明明咱们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怎么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干了？瘟疫啊！要是王爷去了不慎染上可怎么办？

“京都距离幽州甚远，选几匹快马。晚间本王叫人递折子从宫里选几个太医跟过去，切记打点好途中驿站。”

安九没办法，也只能回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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