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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熟悉的叫声（第1页）

回到家刚推开门，矮胖的妇人便掐着腰站在玄关门口：“这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你是不是打算饿死我？真不知道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女人。”

许莜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妹妹，转身默默走进了厨房。

她已经习惯妇人的刻薄了。

大学毕业那会儿，她第一次去张周然农村老家的时候，那时候妇人还是个和蔼的乡下老太太，全然不似现在这副样子。

但等到张周然破产后，两人欠上巨额债款起，她就变了嘴脸。

用妇人的话来说，许莜就是个扫把星，他儿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害的。

等到烧好了张母要求的四菜一汤，见许婷还在玩手机，她喊了一声洗手吃饭了。

啪！

孙茹芳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急什么？家里男人都还没回来，就着急动筷子，一点规矩也没有。”

“我没胃口，不想吃。”

许婷走到了许莜面前伸出手，“给我转5oo块钱。”

“你又要钱？这次又是做什么？”许莜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就说给不给吧？”

许婷语气显得极不耐烦。

“我也没钱了，工资要等到月底发。”

“我自己看！”

不由分说抢过手机后，许婷当真将仅剩的几百块钱转了过去，这才将手机扔给了许莜，“这就是你说的没钱？你这么对我，不怕我死了去妈那里告状？”

一句话直戳许莜心窝。

她感觉胸口一阵刺痛，阻止的话也咽了回去。

母亲临终前她亲口答应过，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

等到张周然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儿子回来了？怎么喝这么多酒，注意点身体啊！”

孙茹芳嘘寒问暖的贴了上去。

张周然刚想应声，瞥到了饭桌上一筷子没动的饭菜，顿时语气不善地看向了许莜：“你怎么搞的？我妈胃不好，都说了让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她胃病犯了怎么办？”

许莜刚张口准备解释。

“别去管她，她今天回来那么晚，分明是嫌弃我老婆子了，能回来给我做口吃的，我就感谢的阿弥陀佛了。”孙茹芳白了许婷一眼。

张周然一下子火了，三两步过来怒吼着：“许莜！你他妈是不是嫌弃我们了？觉得我们成你累赘了是吧？”

“我没有……”

许莜话未出口，头发便被恶狠狠地抓住，一如今晚早些时候被邹龙抓住一样，甚至更加暴戾。

张周然红了眼睛，歇斯底里：“老子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早就看不起我了？我她妈不是你害的？你现在想不管了，信不信我杀了你？”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孙茹芳给自己倒了碗汤慢慢品着，像是在品一处好戏，全然没有阻止自己儿子的意思。

在这个乡下妇人看来，男人打老婆，天经地义。

许莜也不做挣扎，她有些麻木地坐在那里，双目显得空洞而又呆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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