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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林家的老历史（第2页）

“他们的父亲前年死在洞子里了，这院子里，那煤矿洞子就全部由我打理了。”

她说着打开马灯灯罩，点上了一根纸烟。

江雪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吸着香烟，吸瘪了的脸颊间，她看到了在眼角的鱼尾纹，风霜早已在她脸上凝固。

想到昨天林不凡跟她说的真真假假的土匪的事情，江雪由衷地佩服这位婶子。

“说来好笑啊，林家的男人真的是不一般，优劣掺杂着来的。我家男人是实打实真男子汉呢，我们两家的矿洞都是他发现迹象的，说是附近有黑土，当真有矿呢。可是呢，你看他哥哥，还有你的小叔子是哪模样，小侄子还窝里横，只晓得欺负自己的媳妇。还好，大哥找了这么好个媳妇，将这个家撑起来了，还给生了个好儿子。”

赵春梅吸着烟，眯着眼睛看着江雪笑笑地说着。她自然知道，江雪是不会生气的。

“我家这俩孩子，可能是有女孩的原因吧。至今倒是看不出有他大伯和二哥的习性，从这看来，我是个幸运的了。”

她好似不准备睡觉，要和江雪畅聊一晚上。

“怎么你们会单独住在这林子里？”

江雪抛出了第一个自己疑惑的问题。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得从他们家的几辈子说起。说来说去还是关于懦弱和勇敢的故事。据说当年遇到招兵的，我丈夫的爷爷辈，为了保全林家的香火，不至于全部死在战场上。于是开始逃跑。不害怕的就举家四逃，一路颠簸，至于是从哪里逃来的，仅仅记得个地名。反正是走了很多很多的路。”

她顿了顿又说道。

“后来，各种事情层出不穷。跑习惯了的祖先们见到政策松动就开始跑，从来没有稳定过，有时候是吃不饱，有时候是要被整治。我公公辈大概是什么事儿都做过一些了的，所以人家说这家有能力的男人都匪里匪气的。我们来到这里也不过十来年的功夫。我丈夫看到这里森林茂盛，有河有水，觉得饿不死人，就在这扎根。最后呢，瞎猫碰到死耗子，发现了这些宝贝煤炭。日子比以前过得好多了。”

赵春梅慢悠悠地讲述着。

江雪快速地在脑子里回旋着，她的祖祖辈辈一路逃荒的情景。

“那为何你们要单独住，不到有人家的地方去呢？”

江雪还是觉得奇怪，因为这里电线没有拉过来，也不接近大路，完全像是藏起来生活一般。至于娘家传的关于林不凡的事情，大概是某个偶尔听来的人大肆渲染，也或是碰巧猜对了。

“这大概是林家天生就具有软弱、怂包的天性吧，做事小心谨慎，生怕大难再次临头。就拿第一次分离来说吧，那次走散了的兄弟，谁也不知道是否还在人间。或是真的死在战场了。在这个家里，薄情又仗义，谁说得清啊。”

赵春梅打了一个呵欠说道。

“你妈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大侄子也没说过是吧。我好像说得太多了，别多想。大侄子绝对是个好人，大嫂和我差不多都是操劳的命。本来可以不同命的，谁知道我男人面薄啊。”

江雪知道她想睡了，也不愿多说了。但她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梅香是怎么死的？”

她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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