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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救己（第7页）
你说，还有什么能成为我留下来的意义？”
原来这些天桑辽看到平静的洛白，都只是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一心向死的人。
是桑辽把洛白想的太过强大，是他疏忽了。
“洛白，你累吗？”
桑辽将视线扫过洛白的鼻尖，停在眼间白绸上。
“若是能坚持的话，听我说说我的事吧……”
洛白微微张开嘴唇，没说话。
桑辽转过身，屁股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洛白躺着的床边。
“我从小身边没有亲眷，没有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竟然这么长大了……”
一盏烛火猛的晃动几下后，熄灭了。
屋内的灯光暗淡了几分。
剩余的烛火将桑辽本就深邃的五官打上了浓重阴影。
“记忆里每天吃不饱，穿不暖，那时候活着挺难的，身边每天都有死人。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义不意义的，反正就是不想死。
但为了活，什么事都得做。
偷，抢，骗，也许也杀过人……呵不对，是的确杀过人……”
杀的人之一叫洛白。
桑辽低沉沙哑的声音于寂静的屋内不轻不重的诉说。
杜一蜷缩在地板上睡的正熟。
被踹坏的门扇四仰八叉的躺平，以悠闲的姿势听着他的故事。
而自己身后的人也在听，桑辽知道。
“后来混出了些小名堂，他们又都叫我人渣，说我是流氓混混，道德败坏。
其实混混也不好当，活到现在全靠命大。
有一次我被十多个人打到吐血，不省人事，被扔到乱葬岗。
跟死人趴了三天又活过来了，到现在我都觉得神奇。
呵，或许真是命不该绝……”
桑辽自嘲的笑着，杜一打了声轻鼾。
屋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遥远寂寥。
又有几盏灯火燃到尽头。
烛火渐暗后，月光不知何时溢了进来，
像一地白霜。
桑辽清了清嗓子，火燎燎的痛感涌上咽喉。
“再后来，桑老头，哦，就是你桑以行师叔，他来了。
他说是我爹，把我带走了。
我恨他，恨他让我吃了这么多年苦，恨他自作主张把我带走。
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向来严厉，爱管教人。
所以我就反着他来，他说东我往西，他说西我往北。
作来作去，终于有一天……
他为了给我收拾烂摊子，死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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