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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残躯（第3页）
之前被他叫到身边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笨手笨脚的给他倒了杯茶。
“你新来的？”
“嗯……对……”
“第一次接客？”
桑辽接过茶，却一口没喝，直接放在了桌边。
“嗯……”
这句话问出，小倌已经羞的满脸通红。
另一个小倌见状也赶紧上前，为桑辽按摩肩膀。
“年纪轻轻的，怎么来了这里？”
“呃……家里……家里穷……又闹了旱灾，兄弟姐妹有几个饿死了
……我……我来这讨口饭吃……”
“这口饭不好讨。
你年纪小，遇到好的客人还行，
若是遇到差的，丢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桑辽喝了口水，伴着茉莉的茶香萦绕满口。
“是……我……我知道……但也没办法，穷人家的命不值钱……”
“别这么说，每个生命都来之不易，珍贵十分，虽然活法不同，但总有自己的意义……”
“是……是……爷说的是……”
“你叫什么名字？”
桑辽打量这个稚气未脱的脸庞，
或许没人跟他说过这些，眼前人的眼眶都泛了红。
“杜一……”
与“一”字音同时发出的，还有隔壁“咣”的一声巨响，那力道让桑辽所在的房间都颤了几颤。
“艹，都来这了还跟我装什么清高？别人都能睡怎么我就碰不得？”
一个骂骂咧咧的粗犷声音从门口传入，想必刚才的巨响也是因欲求不满，而踹门发泄所致。
“哎呦，这位爷，这是怎么了？动这么大气？”
老鸨夹着嗓子，强壮且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引发了桑辽生理的不适。
“还怎么了？看这瞎子把我咬的，我花钱遭罪来了是吧！我许三爷从来没受过这气！
今天不把他打死我也得要他半条命……”
“哼……”
桑辽忍不住嗤笑。
这人摆明了没什么胆量，想收拾人还大肆宣扬，不过是要讹钱罢了。
“别别别，公子您看，这无双脾气倔，我待会肯定好好收拾！
我再给您换个好的，钱不钱的咱们不谈，来这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事窑子里太多见了，桑辽已经见怪不怪，但他实在受不了老板娘的嗓音，忍不住揉起了鼻梁。
两个小倌互递眼神后，一起去扶桑辽，准备伺候起来。
桑辽未理，轻叹口气，又喝了茶水，忽觉索然无味。
两小倌停下手上动作，面面相觑。
“来都来了，还矜持个什么劲？”
桑辽不禁摇头嘲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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