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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瑾夕说完,蜷缩身子,侧躺在地上,开始休息,她知道,只要睡着了,便不会有饿感,也不会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小官吏继续回到桌子旁坐下,与同僚们聊天吃饭。言家二娘见状,退回到牢房里面,坐到地上,骂骂咧咧说道。
“这韩白苏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竟如此绝情。”
还未睡着的言瑾夕听到此话,睁开了眼睛,弱弱地说道。
“大人向来如此,最擅长若即若离,扰乱人心。”
言瑾韵,言夫人,言家二娘向言瑾夕投去了心疼的目光,言瑾夕再次闭上眼睛,缓缓进入梦乡。
…………
夜已深,韩白苏并未回去韩府,而是听着蛙声,蟋蟀声,在监察处里瞎溜达,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了牢房大门外。守门的小官吏头甩一甩的,正在打盹,韩白苏站在门前,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小官吏头往下跌下时,下意识睁了睁眼睛,看见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忽然有精神,赶紧抬头看看,原来是韩大人!小官吏顿时瞌睡全无,低头向他行礼,说道。
“卑职参见大人。”
韩白苏垂眸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眼前的小官吏,问了一句。
“昨日押回来的犯人怎么样了?”
韩白苏没有明确问某个人,小官吏不知韩白苏口中的犯人是否指的言瑾夕,只能试探性告知韩白苏一些情况,小官吏保持行礼的状态,低着头说道。
“犯人已经入睡了,只是傍晚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官吏说完,微微抬头瞄了一眼韩白苏的反应,见他并未发火,他继续低头,保持行礼的动作,说道。
“有位女犯人一直未进食,身子好像有些不适,傍晚时,她们要求请郎中,来给这位女犯人开一些开胃的药。可是大人说过,让她别自作聪明,我们怕犯人是在装病,便提醒了两句,谁知她又说算了,不用请郎中了。”
这已经快两天了,她竟仍没有吃东西,她究竟是真病,还是为了求情而装病?韩白苏的潜意识担心着言瑾夕,想进去看看她,确认一下她的情况,可想到言正已经承认害死了他爹,理智又控制着他,矛盾间,韩白苏心虚地往牢房内瞟了一眼,他想进去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生病,可他怎么也便踏不出那一步,挣扎间,他仅冷冷地对小官吏说了一句。
“给她药。”
韩白苏说完,又补了一句。
“不许说是我的意思。”
小官吏回道。
“卑职遵命。”
又朝着牢房里面看了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
次日清晨,言瑾夕醒来,她的身子比昨日更弱,昨日还可以拿的动碗之类的东西,今日起来,浑身更加无力,动动手指都显得格外吃力,她双手撑着地,扭动了好久,才成功地坐起来。她虚弱地靠在墙上,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言瑾韵,大娘还有二娘。言瑾夕怕吵醒她们,便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着。
此时两个小官吏来到门口,一人解锁开门,一人用托盘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小官吏先是躬下身子,将药放在地上,再站直身子,低头对言瑾夕说道。
“瑾夕姑娘,这是开胃的汤药,你快趁热喝了吧。”
言瑾夕想着,二娘问着要药时便不给,一大早又将药端到了自己面前,这些人究竟什么意思?耍着人好玩儿吗?
言瑾夕垂眸看着地上的药,先是斜嘴一笑,表示不屑,表示她不稀罕这碗药。随后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扶着药碗碗沿,再轻轻一推,故意将药打翻,碗里的药撒了一地,小官吏不解言瑾夕的行为,问道。
“瑾夕姑娘,你这是何意?”
言瑾夕倔强而虚弱地说道。
“昨日求着问你们要……你们不给……说我自作聪明……今日突然又端药过来……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实在蹊跷……反而是我应该问你们……这是何意?”
小官吏想到韩白苏的叮嘱,韩白苏不许他暴露自己的用意,小官吏只能解释道。
“我见你也不像装病,所以好心替你抓了开胃药。”
言瑾夕回道。
“不用你怜悯,你只需传个话,告诉韩大人,我就是装病,我就是不配喝药,我就是命贱,死在这大牢里难道不比进宫为奴强得多了?”
小官吏见言瑾夕态度决绝,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空碗,放到一旁的托盘里,他端起托盘起身站立着,低头看着言瑾夕,最后一次好言相劝,说道。
“瑾夕姑娘,你面色如此难看,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言瑾夕保持沉默,她将头仰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养神,再也没有接话,小官吏也不想继续自讨没趣,他端着托盘,识相地走了出去。牢门再次被小官吏给锁上,听到上锁声,言瑾夕才又睁开了眼睛。
言瑾韵也睡得差不多,她轻轻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看着面容更加憔悴的模样,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她突然精神起来,她赶紧爬坐过去,关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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