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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探望与分别（第1页）

“妈，我今天想去看看我姥姥姥爷，晚上还得跟大学同学见面。”樊博一睁开眼就说要去看看姥姥姥爷。

亚敏当然高兴了：“正好我也去给姥姥洗洗，你跟我一起去就行了。可是你就在家呆两个晚上，跟同学见面就都占去了多半的时间，晚上又不能在家吃饭了。”

“那怎么办呢？好几年没见了，怪想的，以后再回来呆时间长点再多陪您和我爸。”

亚敏没话可说，年轻人跟咱老人就是想的不一样，孩子这次多亏是开会，在北京转机，可以在家呆两天，知足吧。

樊博跟亚敏一起回姥姥家，还没进门，在楼道就叫上了：“姥姥，姥爷，我回来了。”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在姥姥家附近上小学的时候，都是刚一下电梯就开始喊姥姥姥爷。姥姥也习惯了，快到樊博放学的时候，到厨房做饭，顺便听他的喊叫声，因为厨房离楼道近，所以一听见喊声，便马上去给他开门。

如今再喊姥姥我回来了，姥姥已经不能行走，只能躺在床上答应。

当他和亚敏刚一进姥姥的家门，便扑到姥姥的床前说道：“姥姥，您怎么这样了？您难受吗？我用我的神手给您按摩按摩。”

姥姥看到外孙子都长这么大了，也帅气了，高兴地说：“姥姥老了，我听你妈说，你这次回来就呆两天，怪累的还往这跑什么呀。”

“姥姥我不累，您趴下来，我给您按摩。”

“姥姥爬不起来呀，不用了，你歇着吧，姥姥见到你就高兴。”

樊博坐在姥姥身边，抚摸着姥姥的胖肚子，撒娇地说：“姥姥的肚子真肉乎。”

“你这个小淘气包，还跟姥姥开玩笑。”

亚敏让他跟姥爷到别的屋呆着去，她跟保姆把母亲拽起来，开始给她洗下身。清洗完后，又给母亲梳梳头，擦洗后背。母亲说：“我的头发该洗了，都痒痒了。”

“好吧，那您躺下，我去接温水再给您洗洗头。”

亚敏麻利地在床沿上铺好塑料布，水盆放在靠床边的凳子上，将母亲的头轻轻托起，温柔地清洗着头皮，又换了一盆清水，冲洗干净后，母亲说：“舒服多了。”

一切打理完后，他们就该回去了，樊博趴在姥姥的耳朵边，不舍地跟姥姥叨咕：“姥姥，我就要回去了，您好好的，我下次再回来看您啊！”并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姥姥。

姥姥也满眼含泪目送外孙和亚敏走出家门。樊博跟妈妈说：“我姥姥怎么会这样了？我心里好难受。”

“人都有一老，只是老的方式不一样，谁也没想到姥姥会从此躺在床上度过余生，只能认命吧。”

娘俩谁都不说话，默默地乘坐电梯走出到院子里，又都来到马路边，樊博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我奶奶呢？她去养老院了？”

“你奶奶的情况更糟，还不如你姥姥，你爷爷也瘫痪了，现在就你姥爷还不错，能磨磨蹭蹭走几步路，也不能走远。”

“那您跟我爸可好好保重身体，千万别生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学习，争取博士能顺利毕业。”

又是一阵沉默，在出租车上，娘俩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仿佛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还是樊博先打破这种沉默：“妈，我真的没有时间去看我奶奶了，您什么时候去看的时候，带我向她问好。”

“没有问题，晚上你爸爸回来问他一下你奶奶的情况。等你走了，家里没什么事了，我就去看她。”

该回澳洲了，下午的航班。亚敏看儿子只有一个小小的拉杆箱，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就有他这几天的换洗衣物。给他什么都不要，最后拿出两瓶白酒，她跟樊博说：“我知道国外不讲究送礼，但是这是中国的白酒，你可以在周四聚会的时候，拿到老师家，大家一起喝。”樊博想了想同意带上。

每次的分别，都是一种煎熬。每次看着孩子乘坐飞机，都是当家长的担心。又是一夜没睡踏实觉，早晨，当看到儿子发来安全到达的短信后，心才能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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