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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贸易外挂（第1页）

回程的路上，李四追着问我葫芦里卖什么药，我略捋了捋思路对她解释道：“我想借黄莲教之手除掉朱年两家。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过一块黄莲教的信物，想着以它之名悬赏几个朱家的小族长或附庸家主。”

“朱家为世家之首，为让人信服，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必会向千机阁要消息，从而将隐匿在暗处的黄莲教扯出来，到时候，无论他是否起疑，面对这样一个势力庞大的前朝余孽又为舆论裹挟，他都不得不出手。”

我顿了顿，再向她分析背后干系，“士绅流民肯定要由朱家牵头或安抚或消灭，以稳固其地主势力，那四万残兵却必然由年家出兵征讨，职责在此，不能推辞。”

“更何况朱家肯定也拼了命的想把年家也一同扯下水。如此一来一箭三雕，三方势力都在这场战役中消磨，我们的人手也能更好的插入朝堂和军中。”

“等等我有些乱，且不说你是怎么得到令牌的，也不说你是怎么确定悬赏之人，你如何能确定你能从中完美脱身呢？黄莲教难道不会澄清吗？再者，百晓生不是说他不说悬赏之人吗？”李四从中抓出几个疑点，向我推证计划的完备性。

“令牌这个是我偶然得到，这并不重要，”我将这一问题略了过去，“至于悬赏之人，朱贵人是我们的人，可以从她那获得。而完美脱身，我或许能从中挑选邻近南疆的世家子弟，这样黄莲教野心渐大，对世家心生歹意倒也还说的过去。”

“它或许会澄清，但朱年两家会信吗？哪怕相信，也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扼杀的机会，只是会对我多些怀疑。百晓生狡猾得很，他能为我这等无势者变通，自然也能从旁处想到法子告知朱家，惹恼了朱家于他有什么好处呢?”

“而且，你走的是黄莲教的账，还不费钱。”李四听明白了，两只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说不出的可爱。

“正是呢，倘或千机阁不是走账而是现收，我还要烦一时之间往哪处找钱。”我也庆幸着。

“今日还多亏了周大人，如果不是周大人提出来，我们也没法往这处想。”我向周日郑重道谢。

“陛下过奖了，我也不过是早年经商走镖有些经验罢了。”周日不好意思地笑笑。

“周大人都有哪些江湖见闻？能说出来听听吗？”李四好奇地问。

“这，就拿之前的事举例吧，我能懂，那也是因为我之前走镖的时候就有过这档子事，当然，都是些小作坊，比不得千机阁这样的大组织。问些坏规矩的事就是这样猜着问。这样既不坏店家招牌又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周日倒不推辞，由着她意讲了下去。

“那这规矩守着还有什么用？”说话间，李四就剥好了几只橘子，边分边问。

“还是有些用处的，那些消息贩子和这千机阁的大差不差，不同的消息不同价格，一般这种贵得很，轻易拿不出。”

“走江湖的人呢，敌人少说也有个两三人，很难猜出。因此大部分不会用这个方法，只有些得罪的很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的才会这样，不过到这程度，发布的人也知道....”周日接过橘子，继续给她讲着那些离奇古怪的江湖见闻。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马车飞快地奔驰在小道上，进食的小兽被惊的四散开来，钻入林中，发出簌簌的声响，车内，我同李四托着腮，聚精会神地听着中年男子的传奇见闻。

为了不让人起疑，我们赶到李宅时也不过巳时一刻。李四封为乡君一事早由小黄门传了旨出来，本就因着功劳获了皇商，真就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李家虽和朱年两家不能比拟，但于那些旧日友人，不大不小的商贩来说却已然是一位新贵了，纷纷登门拜访，一时间门庭若市。

见着这情景，李四就便叫小橘子将车赶至僻静的偏门，从偏门入府，又吩咐开门的下人悄悄传消息给她爹，便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避开人群到了后院。

“抱歉，可能要等上几刻了，那么些人，少不得要应付些时候。”李四边说边叫丫环上茶。

“无事，本就是陪你回来的，你我之间生分什么？”我笑着摇摇头，“只是这么大宅子，原本以为只你父女两人会显得空旷，谁知一路走来竟满当当地住满了人，都是打秋风投靠的？”

“不，是些前朝出海的人，都是步爷爷那时遣出海寻仙山的，出去三年，改朝换代，没了归属。”李四一撇嘴，很是无奈。

“你知道我爹，嘴上没个把门，时常酒后吹嘘，明明都没碰过面，却偏偏吹和步爷爷相交匪浅。谁知被那伙正愁没门路的人听见了，就来投奔我家，我爹好面子，就留下了。”

周日听了一惊，“可是那位步奉世，步国师？”

“正是，周大人也听说过？”我有些好奇，步爷爷虽总吹嘘自己国师之名威扬天下，但我却因出生的晚，少有听过他的事迹。

“步国师那样的神仙人物，谁人不知？年少以商发家，遭奸臣迫害下狱又以仙法自救，反成国师，在那暴君手下保住了不少人的性命，好人不长命，十年前，被逼投江自尽。”周日唏嘘不已。

我与李四对视一眼，皆是震惊，步爷爷明明是一年前在陇右小屋寿终，怎么传闻是投江自尽?

“居然是这样，”我镇定下来，“不过我之前有听人说起，步国师虽是遣人寻访仙迹，实际却在资助船员开辟航线，以谋海上商路，只是前几次皆经验不足，经商所得尚少，还需搭进去不少船只补休，船员补贴的费用，这次又是少钱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爹和人商议总是躲着我。”李四双手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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