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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自助者天助之（第1页）

回到饭店，沐浴更衣，叫上玉杏，三人到餐厅大吃一顿以示庆祝。小舅悄悄地传久说：“事办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传久点头称是，说好再玩二天就回去。

回到房间，传久打电话到前台订好船票，三人开始随意游玩。小舅的心病已去，也能放开心情了，有了小舅这个导游兼导购，三人是满载而归，大包虽然没有，小裹却是拎了不少。

这天到逛到租界，偌大的地方依然是人来人往，可这的气氛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脚步匆匆的，似乎有种在这不敢停留的味道。逛了一会，就看见一个倭人老头，正拳打脚踢地暴打一名华国壮汉，边打边骂，那个壮汉躺在地上，抱着头，蜷缩着身体，任凭倭人老头的踢打，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旁边还有十几个苦力站着看。

那倭人老头似乎越来越生气，从仆从身上拔出刀，一下捅进了壮汉的肚子里，那倭人老头拔出刀，在壮汉的衣服上反复擦拭后，反手扔给仆从，哈哈大笑着走进店铺。那些苦力才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抬着人跑了。

小舅在边上说：“太不象话了，弄坏东西赔就是了，干嘛要人家的命？”传久惊奇地问：“小舅，你懂倭语？”小舅说：“你这个糊涂蛋，我在学校是教倭语的。”

传久说：“我不知道啊，没人告诉过我”。小舅说：“你不帮帮他们吗？”传久淡漠地看着那帮人，说道：“自助者，天助之”。小舅叹息道：“唉，都是些苦命人。”

见到这些，大家也没了游兴，悻悻不乐地回到饭店。玉杏拉住传久说：“你还是帮帮他吧，好可怜的。”传久说：“怎么帮，光给点钱有用吗？”玉杏说：“我知道你心善，能帮就帮点吧。”传久说：“好吧，好吧。听你的，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叫上小舅，二人出门。到了租界，小舅一路打听，找到那个壮汉的家。一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女人在哭，刚要进去，一个人冲了出来，与传久撞了个满怀。传久倒退了几步，刚刚站住，里面的人从地上翻身爬起来，怒吼一声：“你走路---，刘少爷，您怎么来啦？”传久一看，是船上的服务生小曾。传久说：“我听说这家出了事，过来看看。这是你家?”

小曾低头说道：“少爷，我叫曾玉生，这是我叔叔家。”传久问：“你叔叔现在怎么样啦？”曾玉生一指屋里说：“伤得很重，快不行了。”传久说：“伤得很重怎么不送到医院去。”曾玉生苦笑一下，说：“没钱，人家医院不收。”传久说：“我有啊。你快去叫人。”曾玉生一听大喜，连声大喊，很快就有四五个人，用板车将曾玉生的叔叔飞快的送到医院。

传久和小舅在后面紧追慢赶的，还是落下一大节路。当传久走到医院门口时，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这个人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吗？要想住院就去交钱，没钱就不要到这来，这是医院，不是慈善堂。快拖走啦，别死在这，晦气。”传久一听火腾地上来了，伸手把人扒拉开，走了进去，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在那指手画脚的斥责着小曾。

从兜里掏出一封大洋，重重地砸在那个穿白大褂的头上，说：“够不够？不够还有。”说着就从后腰抽出手枪，用枪口在那个白大褂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打着。那个白大褂都快吓瘫了，头上正滴着血也不敢去擦，干叭哒嘴，说不出话来。边上的医生连忙上前劝说传久，七手八脚地把伤员送去急救室抢救，顺便把那个白大褂也拉走啦。

这时来了一位看上去挺威严的白大褂，走到传久跟前，问道：“这位先生，怎么回事？怎么都动枪啦？还打了我们的医生？”传久问：“您是？”“我是这个医院的院长。”白大褂老者回答。

传久说：“今天，我这位叔叔让人给捅了，送到您这来，让那个混蛋给赶走啦，说是没钱就别到这来。医者的本职，就是解除病患痛苦，救助人之性命，古人所说的‘医者父母心’、’为人医者，当以医德仁心行天下’，怎么到了你们这都喂狗啦，他不就是要钱吗？我今天就用钱砸死这个混蛋。”

白大褂老者与别的白大褂交流了一会，回过身对传久他们鞠了一躬，说:“这位先生，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这会那个白大褂包着脑袋跑了出来，哭丧着脸对院长说：“院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他打我，还用枪威胁我。”院长说道：“医院原本就是救死扶伤之所在，这位小兄弟说得对，医者先立德，智者先立心，没有很好的德行操守，怎么做到‘医者父母心’。秦寿生医生，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位邻国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还请你另谋高就吧。”秦寿生一下傻眼啦，恨恨看了一眼院长，又怨毒地瞪了一眼传久，说了一句：“你等着”就走啦。

在急救室的门外等待时，传久了解到曾玉生是个孤儿。七八岁时父母双亡，这几年是叔叔、婶婶抚养大的。二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宣布手术成功，只要扛过今晚、明天，伤者就没事了。曾玉生和他婶子喜极而泣，走到传久面前跪下，传久一把拉起曾玉生，说：“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们可不要折我的寿啊。”

传久对院长说：要请医生、护士们吃顿饭，以表谢意，院长谢绝了。传久说：“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们也要吃啊，一起吧。”院长说不能离开人，传久掏出十个大洋，叫曾玉生跑腿，让餐馆把饭菜送来，到医院吃。院长笑着摇摇头。吃完饭，传久向曾玉生告辞，曾玉生连忙掏出剩下的六个大洋，双手送到传久面前，传久推了回去，说给你叔叔买点好的补补身体吧。转身走了。曾玉生看着传久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出了医院的门，小舅有些感慨地说：“钱这东西，真是很奇妙。心善之人可以拿着它帮人，心恶者可以为了它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传久说：“这可不是钱本身的问题，这个问题要从人性方面探讨。”二人聊得正热烈，传久突然觉得一股寒气直袭后背，急忙一掌推开小舅，自己也往旁边一闪，一把雪亮的长刃，紧贴着后腰滑过，

传久紧接着一个前扑，连续滚翻，同时从后腰将枪抽出，拇指按下保险，拉动枪机，等半跪着停稳身体时，已瞄准待发状态。定睛看时，一个倭人双手高举着武士刀，正作势前扑，只是被枪指着不敢动了。传久上前一把夺过武士刀，一记撩阴腿，正中目标，只见那倭人双手一捂，双腿缓缓下跪，嘴巴张了二下，就躺下不动了。

一声轻呼，传久转头一看，见秦寿生站在路边的小巷口，二条腿正弹着琵琶呢。传久走了过去，用枪指着他的头说：“这是你叫来的吧。”“是，是，不不不。”秦寿生都快吓哭了。传久招手叫过来正在发呆的小舅，看住秦寿生，过去把那倭人拖进小巷。问秦寿生：“你找这个浪人来，是想报复我吧。”秦寿生指指后面不远处的一间房子，说：“我住在这。”传久笑道：“都到你家门口了，不请我去坐坐，你也太失礼啦。”秦寿生哭丧着脸说：“对不起，请，请。”让秦寿生背着那个倭人，到了他的家。

进了门，传久坐下，开口说道：“说说吧，为什么指使倭人暗杀我？”秦寿生扑通一下跪下了，“我该死。我该死。我刚回来，正好松田君来找我，我把医院把我开除了的事情告诉了他。我们准备出去吃饭，刚到巷子口，就看见你们过来，松田君就冲上去了”。传久说：“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啊？”秦寿生说：“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嘛。”传久上去给了他一巴掌，说：“不是我闪得快，这会只怕是杂役正在给我收尸吧。”

秦寿生苦笑道：“您看吧，这屋里的东西，您看中什么拿什么。”传久环顾了一下，东西都是半新不旧的，就问：“当医生也算是高薪阶层了，你怎么混成这样啊？”秦寿生苦笑着说：“我刚从邻国回来才不到一年，加上松田他们经常来混吃混喝，所以——”。传久问：“你怎么和松田混到一起的？他在这干什么？”秦寿生说：“我和他妹妹是同学，回国时他妹妹托我给他带了一封信，他在三井株式会社当护卫，赚钱不多，逮着这个机会，他就赖上我啦。”

三井，传久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气焰嚣张的、凶残的日本老头。便开口问道：“秦寿生，你对三井商社熟悉吗？”秦寿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一五一十地讲了一些。当了解到晚上只有四个守卫，加上三井时，传久眼睛一眯，心里就开始盘算。怎么算都有二个尾巴，一个秦寿生，一个曾玉生。让二个人在这个世上消失，传久有些不忍，到最后蛛丝马迹可能还是会扯上身。最好的办法是把二人拉下水，成为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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