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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鱼上钩完成第一步（第1页）

出了门，哥四个加快脚步，直奔小院。进门看见玉花姐的脸色好多了，传久满意地点点头。安排好吃住事宜，哥四个聚到一起。传久先问传兴：“药准备得怎么样了?”传兴说：“甲方的已经配齐，还缺一味乙方的”。“难买吗？”“不是很难，只是有些冷僻，要找”。“好，我们明天开始第一步行动。”安排好大家的身份，教了一套说辞，让他们记住了。

转天上午，传久让传兴去租辆带蓬的马车，约定下午二点到城门口等着。二点时，哥四个一身学生装，胸前挂着明晃晃的银链子，传智手拎着一个皮包，从城外溜溜哒哒地走了进来来。上了车，在大街上转了一下，就转到金井商社，大大咧咧地闯进门，传久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嘴一撇：“也没什么好玩的嘛，还号称是泰安最大的商社。切。”

倭人掌柜的从柜台里缓步走出来，“不知这位少爷尊姓大名？需要些什么样的货？”传兴嚣张地嚷道：“我们刘家七少爷上海、天津、北平哪没去过，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何况小小的泰安。我家少爷可是大名鼎鼎的刘——”传久打断说：“行啦，我就是在这待二天，刘安，就你特么的废话特别多”。传兴打了个不伦不类的立正“是，少爷。对不起，少爷”。

“走吧，这能有什么好东西，没意思”。传久悻悻地说。倭人掌柜的急忙上前，笑容满面，可口气中略带着一丝傲慢地说道：“刘少爷，不知您想要什么货？只要您开口，我这什么应有尽有。”“哟喝，和本少爷叫板。好吧，给我来上一百条m1928A1，再来上二百支.Fn19oo。有现货吧，本少爷随车带走。告诉你，小爷要的可是原装的，你可别拿仿品蒙我”。

倭人掌柜的一楞，说：“这可要不少钱呐，刘少爷您打算怎么结算呢？”传久不耐烦地说：“刘平，给他瞧瞧，让他知道咱爷们不差钱。”传智面无表情地打开皮包，给鬼子掌柜的看了一眼，鬼子掌柜的一瞧，鼓鼓囊囊的包里全都是钱，而且都是日元，看样子起码有二三万。这年头敢带着这么一笔巨款出门的，绝对是有背景的主。

倭人掌柜的忙上前冲着传久一鞠躬，“对不起，刘少爷，我是武田，是这个商社的经理。请多多关照”。传久大咧咧地说：“没什么，我要的这些都有现货吗？快叫人搬出来让本少爷瞧瞧”。武田这回双手紧贴裤线，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说：“实在是对不起，刘少爷，我这汤普森没有，枪牌橹子也没有，您要的货我这里通通没有。真是对不起您”。

传久生气了，脸拉得老长，“你这没有那没有，还在小爷面前牛皮轰轰的说啥都有，拿小爷我逗闷子是吧？那你这都有什么呀？”武田还是一鞠躬：“对不起，Fn191o只有二支，德国原产的驳壳枪有四支。”传久这才给了个好脸色说：“有花口啊，快去拿来我瞧瞧”。“嗨”。武田转身而去。一会功夫，武田亲自捧着一盘子来啦。

传久一阵激动，上辈子虽也玩过枪，可那全是国产货，这可是世界名枪啊。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把上一世跑业务时的技巧拿出来，极力保持着脸色淡然地拿起枪，卸下弹夹，拉动枪机，再装上弹夹，拉动几下枪机。漫不经心地问：“武田啊，什么价啊。”武田躬身道：“35o元一支。”传久懒洋洋地说：“就倭币吗？这价钱还算公道，刘平啊，掏钱吧。”

武田急忙躬身道：“对不起，刘少爷，不是倭币，是大洋。”传久声音一变，好像有些怒气：“好象不对啊。刘平，我们以前买的没这么贵吧？”传智说：“是，少爷英明。咱们刘家以前买的没超过235元一支的。”传久说：“怎么着，武田啊，你这是把本少爷当冤大头啊，你看我像吗？”武田微微躬身说：“不敢，不敢，刘少爷，实在是现在这个价格上涨了不少，所以--”

传久一挥手打断了武田的话，不耐烦地说：“别啰嗦，武田啊，咱们都是行里的明白人，不要对我用那套蒙生瓜蛋子的说辞，痛快点，给本少爷一个实在价吧。”武田笑容满面地说道：“刘少爷，您若是单单只买这两支的话，价格是便宜不了多少。”传久说：“我说了只买二支吗？去，把那几支驳壳枪也拿出来吧。”武田飞快地转身出去啦。

按当时的行情国内产的驳壳枪，配弹1oo发大约是八十个大洋，德国原产的还要贵上不少，一般是一百二三左右。枪拿出来了验看一番后，接着就价钱和配送的子弹数目，传久与武田开始讨价还价，唇枪舌剑地较量，锱铢计较的程度不亚于菜市场的老大妈。最后以85o大洋的价格，传久买下二支花口橹子，各配弹1oo发，四支驳壳枪，每支带弹2oo发，传久特意多要了几个弹夹。

当时大洋与倭币的比价差不多是一比二，传久大方的让传智点出了17oo倭币交给武田。钱货两清，武田抺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刘君，你的大大的厉害，年纪轻轻的谈起生意来简直是老奸巨滑，太厉害，这笔生意我的利润少的可怜。”传久有些意犹未尽地笑道：“没什么，谈生意的乐趣就是在你来我往，相互猜测对方的底线。”

“对，对，对，您说的太对了。”武田大有遇到知己的感觉。传久笑道：“今天遇到对手啦，本少爷高兴，刘安，你去定一桌酒菜送到这来，要好的，本少爷请客。武田啊，你叫个人带路。”武田又是一鞠躬，“不敢，您真是太客气了。”传久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生意归生意，朋友之间的友谊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古人云：人生难得一知己。我认为：人生能得到一个谈得来对手更难啊。”

武田连连点头，大有得遇知己，相谈甚欢之势。二人闲聊不多时，酒楼伙计已然将酒菜送到，菜香扑鼻，酒气沁脾，商社内所有的人都在偷偷吞口水了。武田肃手请刘少爷入席，传久摆摆手，说：“我得回去了，要不然老头子要骂的。你们就请慢用。好啦，过二天我再来看你。”摆摆手，扬长而去。第一关任务顺利完成。

出城，更衣，四兄弟分散潜回小院，四人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相顾而笑。和玉花姐一起吃过带回的熟食，传兴迫不及待地拿出驳壳枪来，玩弄起来。传久教他们怎么上子弹，怎么瞄准，怎么击发。看到他们举枪乱瞄，就严厉告诫他们：不管子弹上没上膛，枪口绝对不准对着人，手指不要随时放在扳机上。并威胁说：如果犯了就收回枪。那哥仨轰然应诺，把玉花姐看得是目瞪口呆。

驳壳枪其实是一款非常优秀的手枪，一直到1939年毛瑟厂停产为止，驳壳枪的生产不死不活的拖了四十年，估计大约生产了一百万把的各式各样的驳壳枪。而其他国家仿造生产的数量则几倍于此，全世界却没有一个国家采用盒子炮作为军队的制式武器。

各国军队不采用驳壳枪并不是因为该枪的质量不好，而是因为：1、该枪价格比较高，不宜大量装备；2、装备欧洲军队当手枪则尺寸太大，不太美观；3、打连发时枪口上跳，不易控制；4、全自动射击前须将木制枪匣组合到枪身上作为枪托，以控制枪口上跳，操作复杂，携行较难。实在不能算是物美价廉的优秀武器，让各国军队左右为难。

可西方不亮东方亮，所谓瑕不掩瑜，驳壳枪真正被使用者所喜爱的是在华国。2o世纪上半叶的华国正处在水深火热中，各派军阀相互征战，急需要大量武器进行作战，而当时的邻国为了自身的利益，极力反对西方列强向华国大量出口军火，但驳壳枪作为手枪则不在此列，因此驳壳枪作为最容易采购到的武器，成为各派武装的首选。

最有意思的是，国人发明了一个非常简便的方法，就是把枪横过来打的办法，借助驳壳枪的后座力轻松地打出一个扇面来，不仅解决了枪口上跳难题，而且将它转化为全自动速射的扫射优势，这真是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神来之笔。精明的军头将精锐之士兵组织起来，利用其连发功能在战场上大发神威。所以各地势力大一点军阀的精锐部队几乎都叫手枪团，再不济的也要组建个手枪连当贴身警卫。

传智问起下一步的打算，传久说：后天再去给小子送一桌酒席。传兴心痛地说：“一桌酒菜可是好几个大洋啊，还都喂了狗。”玉花姐便追问怎么回事？传久说：“说吧，反正玉花姐也不是外人。”于是传兴便略带夸张地说起下午的情形，把玉花姐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够啦，也闹够啦，传久安排起明天的工作：传兴去配药，这哥仨去买马，还要买辆车。

一夜无话，天亮后，八点多钟传兴就出了门，十点不到就回来了。于是四兄弟一同出门买马。到了骡马市场，人喊马叫的热闹极啦，就是味道不太好闻。传智走南闯北多年，对马还算熟悉，负责挑选，讨价还价就是传久的事了。卖马的老板能在这龙蛇混杂之地开张做买卖，与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不过，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外有山，实在是没熬过传久那牛皮糖一样的砍价手段，经过长时间对马匹优劣的研究探讨，最终败退下来，被传久顺利的带进了沟里。最后，当这个可恶的白面后生以不到五百元买了四匹马和四副马鞍后，老板才恍然大悟，直呼碰到人精啦，这笔生意真没赚到几个钱。四兄弟早已上马走远啦。

再到车店买了辆六七成新的铁轮胶皮大车，要求换上新的车轴，套好车，传智赶着，三人上马，把路边的熟食摊一扫而光后，扬长出城。在离城十几里的地方，找了个僻静的庄户人家，一天一个大洋的价钱寄存三匹马，中午大家就吃熟食，传久送了一些给那一家人，得到了孩子的欢呼，大人的感谢。留下传兴守着，叮嘱一番后，三人上车进城。传智、传久还到医院转了一圈，溜进了仓库弄了一些东西回来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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