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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男孩（第1页）

出乎意料的是，电梯门打开时，什么都没有。

越流风松了一口气，然后偏头轻轻撇了时嘉一眼，语气柔和，微笑拉满，“这就是时先生的好运气吗？真是开门即暴击，抽奖锦鲤该不会都是反着买，别墅靠大海吧。”

时嘉轻轻皱眉，一脸难过，装模作样地叹了叹气，“你怎么总提起别人的伤心事，本来在现实生活就不好过了，我以为在这里我的运气会好一些。”

……

“这就是你坑人的理由吗？”越流风磨了磨牙，更生气了。

“说到这个，如果我们往楼梯口走，碰到的就是一群了吧，你应该庆幸听了我的建议才对。”时嘉笑得温和，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不远不近，他低头看着越流风，眼神平静无波，越流风偏偏从他眼里读到了对生命的漠然。

很突然的，越流风没有了脾气，“你说得对，你的运气确实不错。”

两个人平静地看着对方，越流风先移开了眼睛，扫了一眼电梯按键，1、2、4、5、6是闪着绿色的光，但是3的按键却是灭着的，旁边有一个卡槽。

二楼是商场，四楼五楼六楼是公寓，那么三楼呢。走出电梯门，直走拐个弯，预想中的狼藉没有出现，商场里的一切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地井然有序，架子上的商品也满满当当的，就好像每天都有专人打理一样。

这看着不像无主之物，越流风从架子上拿了一包面包，往前台走去。时嘉插着兜，在她身后跟着，他连走路都显得漫不经心的，看什么都轻飘飘的不带情绪。

商场静悄悄的，他们行走时都刻意放轻脚步了，但是还是能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他们的呼吸声，越流风每次要路过一个架子，都会怀疑后面是不是躲着什么东西。

被窥视的感觉过于明显，好像有人躲在阴影处打量他们。越流风自然地回过头，时嘉也下意识屏住呼吸，抬头看摄像头。

时嘉愣愣地看着上方。

越流风心有所感，也跟着抬头看天花板，一瞬间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了，上面密密麻麻的黑黝黝的眼睛在漠然的注视着他们，越流风往后退了一步，那些眼睛随着他们的移动一点点转动方向，她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轻轻吸了一口气，再抬头，定睛一看，却是一台台冰冷的摄像头。

土司面包被捏的变了形，他们冷着脸往前台走去，身后身前头顶都是摄像头，被发现后它们似乎更肆无忌惮了，一举一动都被人观察的感觉，很窒息。到达前台时，却只有一个纤细高挑的少年，带着标志性的职业微笑，眼睛冰冷冷的，不带情绪。

越流风把面包放下，声音轻轻的，“结账。”

少年看着她，不紧不慢地从柜台下拿出了一个棕色瓶子，里面还有剩余不到一半的液体，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晶杯，往里倒了一小杯液体，是红色的，往越流风身前送。

“喝一口，商场里的东西都可以随便拿。”他笑得冰凉，眼神冷冰冰的瘆人，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越流风心里默数着数，迟迟没有接，他也一直抬着手，过去十一分钟了，他的眼睛还没有眨过，他的手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身后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伸长，越流风回过头时它们距离她只有不到一米，现在是恒温26℃，她却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时嘉脸色也不好看，越流风重新拿起面包，往回走，面前黑压压一片摄像头刷啦啦地给她让开了路，走到一半，越流风忍不住回头看，男孩手里仍然拿着杯子，依旧带着冷冰冰的微笑，在她身后十多米外，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见她回头，没有神采的瞳仁直直地盯着她，对她咧开一个微妙的笑。

七

黑压压的摄像头，像是坐在看台上肆无忌惮的看客。越流风抛了抛手里的面包，像是开玩笑一样地问，“如果我现在把面包吃了，直接跑，是不是就不用结账了？”

“那可能，这会成为你的最后一顿。”时嘉话语真诚且带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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