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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山洪练剑悟剑理（第2页）

“嗯？”左十五往下看去，方才不过是随手一刺，手中木剑竟入土足有一尺。

顿时明白水中练剑，对剑道精义有了更深的领悟，不知不觉间剑术大有长进，不由得又惊又喜。

三尺之冻非一日之寒。

自己不过在水中练了一个时辰，就能有如此进展，与平日里的勤练不怠自然脱不开关系，此时不过是厚积薄发。

他心神愈加振奋，待肌肉酸胀缓解，体力尽复后，不待不见君催促，便自行跃入水中。

第四次被打捞上来时，雨势已经渐渐微弱，远眺清源山后十万大山，高山之上白龙一般的水流也渐渐变小，心知水势已由盛转衰。

趁着体力尚可，左十五再次举剑入水，直到山洪渐去，水势平缓，恢复到他的双膝处，方才恋恋不舍地上岸。

回归丰都城的路上，左十五脑海中浮想联翩，想到在水中悟到的剑法精要，更是喜不自禁。

“小十五，现在知道练剑不易了吧？”不见君见状，笑着调侃道。

左十五神情振奋，手中剑指不停，用力点点头回道：“二师父，水中练剑阻力虽大，但却能更精准把握手中长剑走向，您当年也是如此练剑吗？”

不见君却是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你二师父我剑道天资盖世无双，三岁持剑便自悟剑理，倒是不需要像你这般打基础。”

不见君将手中的酒葫芦抛向左十五，少年将信将疑，毫不犹豫饮下一口酒水。

葫芦内有乾坤，不见君从早到晚都在饮酒，葫芦中的酒水始终源源不绝。

一口辛辣刺喉的烈酒下肚，左十五顿感五脏六腑温热舒爽，在水中练剑消耗得气力尽数恢复，身体也不再感觉寒冷。

……

在左十五山洪练剑之时，桃花巷口王氏妇人，仍跪在青石板上磕头不止，暴雨倾盆而至，将她整个人淋成了落汤鸡。

碍于东家首次发怒的威势，数百人或在屋檐下，或在堂内，纷纷望向王氏妇人，却没人敢向左十五开口求情，也没有人敢伸出援手。

“余先生，东家向来倚重您，就不能跟他求求情吗？”

厉承恩看屋外电闪雷鸣，妇人磕头的声音，在滂沱大雨中几不可闻，却仿佛重重磕在了他心头上。

余庆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是面露同情，压低了声音说道：“东家回房休息之前已有交代，差遣人去请梨花巷请大夫出诊了，如今看的就是王氏有多大决心了。”

“这就好！这就好！王氏孤儿寡母，争抢摊位情有可原，也是一个可怜人。”厉承恩心下微松，五大三粗的汉子，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余庆不便多说，心中暗道：“东家身份终究与我们不同，如今生意越做越大，若不严加惩治，后续如何管理成千上万人。只是苦了王氏，恰恰在这关头闹幺蛾子。”

小雨淅沥之时，王氏便知此番已无退路，她身为妇道人家，身子骨自然比不上男人强健，在滔天雨水中凭借心中一口气苦撑着。

“为了娃儿，绝不能丢了这份活计！”王氏额头已然鲜血淋漓，雨水冲刷之下，整张脸在雨幕之中，更是显得狰狞恐怖。

加上雨水寒气侵入体内，面色更是变得苍白，看起来就仿佛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夜叉。

“娘！娘！”正在此时，妇人一个恍惚，耳边仿佛传来一个凄厉的哭喊声，好似有人正在扯动她的身体。

妇人恍惚间，仿佛见到自己的儿子，正扑在自己的怀中哭泣不止。

下一刻，王氏缓过神来，这才知道眼前所见并非幻觉，自己的娃儿不知何时冲到身前，死死抱住她不让其磕头谢罪。

妇人身上沾染的雨水变得微弱，并非是滂沱大雨已经停止，而是一名娇俏可人的小娘子，正在雨中为自己撑着雨伞。

“王家嫂子，且先去屋内避避雨吧。”声音婉转软糯，与其样貌十分贴合，正是先前与王氏争抢摊位的李氏妇人。

王氏心下感动，眼中泪水簌簌而落，哀求着说道：“妹子，你帮我把这孩子带走，别让他在这看我丢人现眼。”

“东家他既然不肯见你，再怎么央求都是无用，你且先回去歇息，我们再想想办法可好？”李氏强忍心中的酸楚，连声劝告。

此事虽然是王氏争抢摊位挑起的，但此刻见到她血流不止的模样，李氏却也难免心生愧疚。

这世道虽乱，底层百姓之间平日多有勾心斗角，但明明自己过得一地碎鸡毛，偏还看不得人间疾苦。

李氏正要回话，却见妇人眼神涣散，身子摇摇晃晃，竟是体力不支晕倒在雨水之中。

“快来人！快来人！”

“娘！娘！”

李氏大惊失色，求救声与孩子的哭喊声在雨中格外凄厉，早已有所准备的余庆等人立刻冲出，手忙脚乱将王氏抬入屋内。

左十五练剑归来，剑光掠过天空之时俯身看去，正好看到王氏被抬进屋内抢救的一幕，面上却是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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