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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过往（第2页）
“我从小就习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练着，这才有了上台大放异彩的片刻，他们却只凭一句话就毁了我的骄傲。”
柳如月顿了顿，将话绕在嘴边，恶狠狠地在心头碾上了一遭，然后又冷冷地吐出来。
“不过是一群以色侍人的玩意。”
“他们说的没错，说到底，我不过是个被关在笼子里靠讨好人过日子的金丝雀罢了。”
“但是他不一样，在他眼中，我是堂堂正正的人。”
柳如月语调舒缓，和他们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十七年前，醉湘楼。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妙哉，妙哉啊。这是何人所唱？”
“哎呀，仙师有所不知，这如月姑娘是醉湘楼的这个。”
说话的那名小厮伸出了自己的手比划着，言语之间是挡不住的赞叹。
“哦？那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位佳人。”
“这有何难，仙师请随我来。”
管事的收了凌兴勋的不少银子，不一会，柳如月就被带到了凌兴勋的厢房。
“凌仙师。”
“柳姑娘不必多礼。”
“我远远就听见了柳姑娘的曲子，一时入了迷，便想来见一见，是怎样的妙人才能有这样的歌喉。”
“等真正见了柳姑娘，我这才知晓，原是天女下凡。”
“仙师谬赞了。”
柳如月偷偷抬眼打量这位陌生的仙师。
凌兴勋身着一身白衣，银色发冠缀着红色的玛瑙石，束着一半以上的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边还挂着一丝笑意。
“柳姑娘再这般看下去，凌某人倒有些手足无措了。”
柳如月观其面色透出一抹薄红，倒当真像是有几分羞涩。
“是奴家冒昧了。”
“不打紧，不打紧，凌某在楼外听得不甚真切，不知柳姑娘可否再唱一曲？”
“月姐姐，我看那凌仙师对你是有情义的，这一连来了好多天了，不如，你就从了他罢。”
“鹊儿你休在这里打趣我。”
柳如月拿着团扇去扑朱鹊儿，惹得她连连讨饶才算作罢。
“凌仙师和旁人不同，那些张公子李公子来我这都不是想听我的曲子，只有他，是真心欣赏。”
柳如月回想起凌兴勋抚琴为她伴奏，明明才见第一面，却好像熟悉多年的老友，配合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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