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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阴冷的早晨,元子攸端着永宁寺和尚送来的稀粥,顾影自怜。这样的稀饭哪有一点营养,只能是延续生命的无奈,和往日的朱门酒肉哪有可比性,真是今非昔比呀,抚今思昔,感慨万千,眼泪忍不住卟窣窣掉进碗里。
尔朱祖才从寺庙膳房里要了一碟泡酸菜,拿出自己食用的两个馒头递到元子攸面前,说:“活命要紧,皇帝您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好歹还是吃点东西吧。只要人活着不死,就总有翻稍的一天。”
这句话彻底地感动了元子攸,是呀,留着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囚犯皇帝听话地勉强咽下一个馒头,喝下一碗稀饭。抹了抹嘴巴,询问看守长:“尔朱兆这狗东西把朕关在这寺庙里,几天来,就这么不闻不问的,如果为的是要朕出家为僧,我就请这寺庙里的住持来为朕剃度,剔除这一头烦恼。”
尔朱祖才见囚犯皇帝脾气还很大,这才实话相告,说:“皇帝您怎么这么老实,以奴才之见,也许,他尔朱兆不来还好,他一来,皇帝的日子恐怕就不多了。”
元子攸点点头,丝毫不奇怪,他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当年在河阴大营,兄弟元劭、元子正二人被杀,凶手叱列刹鬼还要杀他,彼时尔朱荣若是狠心一刀,不也就没有了后来的孝庄帝。算来这三年半的皇帝日子,已经是赚的了。
此时的元子攸虽然有了视死如归的信念,但毕竟皇帝还没到认输的时候,他外面安排有勤王部队,寄希望他们能够一举攻进洛阳,剿灭尔朱兆,解救被困的皇帝。这么一想,元子攸开始了他的逃跑计划,对尔朱祖才一笑,拉他在身边坐下,说:“祖才对朕这么好,待朕复辟之后,一定不会忘记卿的大恩。”
元子攸亲近尔朱祖才,是希望骗取其信任,寻找机会,一同出逃。尔朱祖才自然明白元子攸的心思,也好笑皇帝的善良幼稚,真诚地说:“皇帝快死了心吧,尔朱世隆从晋阳赶到了洛阳,尔朱仲远也从滑台赶来京都,他们拥立的新皇帝元晔母子二人也已驾临洛阳了。”
元子攸一听这消息,才知道庙中才数日,世间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精心布置的一道道防线,诏来的各路勤王兵马,在尔朱部队的铁拳面前,居然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希望变成失望,不觉眼前一黑,栽倒在蒲团下。
哀莫大于心死,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后来的两天,元子攸每天一言不发地坐在院坝里,任雪花飘落身上,仰望云散云聚,日出日落。
十二月十三日一大早,消声匿迹的尔朱兆终于出现在元子攸面前,狞笑着说:“你不是要出家吗,就是出家也不许你在洛阳出家,跟我到晋阳再说。”转身吩咐尔朱祖才:“把他押上囚车带走。”
元子攸被押出永宁寺,见另一辆囚车上已经装载着一个囚犯,这人就是平日不甚往来的连襟、尔朱荣的另一个女婿、陈留王元宽。这么多人出行,看那些士兵慌脚忙手的样子,完全是一派大撤退、大转移的场面。尔朱兆不是刚刚打了胜仗吗,怎么会如此匆匆忙忙地撤出洛阳呢?元子攸心中一喜,讽刺地追问:“常胜将军这是要撤退吗?”
尔朱兆目露凶光,气急败坏地对元子攸说:“你说得不错。你的勤王部队在纥豆陵步蕃的率领下,抄了我的老窝,就快要打到晋阳了。我这是要押你去当人质,必要的时候宣诏让纥豆陵退兵。”
这当然是个让人高兴的消息,元子攸也回敬尔朱兆一个阴冷的目光:“朕即便是死,也不会叫步蕃退兵!”果然,这话不幸被言中。皇帝坚决的态度和视死如归的意志,闪现出元子攸一生中最后的光彩。
尔朱兆的部队匆匆忙忙撤出洛阳,赶往晋阳前线。部队在风雪中疾行军,过上党,出襄垣。一路上,风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了。尔朱兆的部队正在大雪封山的苍茫中艰难行走,突然,从大山里冲出一支骠骑兵,呐喊着横扫过来,杀死守卫囚犯的部队,就要劫持皇帝。
皇帝尽管只是个吃闲饭的家伙,却是留着退敌的王牌,怎么能轻易让别人抢走。尔朱兆指挥部队,迅速包围这股轻骑兵,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在风雪中激烈展开。几十人的骑兵部队哪里是尔朱兆大军的对手,这场战斗很快即告结束。在被抓获的俘虏中,领队的将军居然是尔朱兆旧时相识。尔朱兆对自己人的行动很觉得奇怪,一经询问,才知道这是贺六浑派来解救皇帝的快速反应部队。
本来忌恨“穿鼻”的尔朱兆,心里对高欢又多了一份戒心。更加重视押在囚车上的孝庄帝,来了个重点保护。
部队行进在吕梁山的崇山峻岭中,既要防备纥豆陵步蕃的部队围点打援,又要提防贺六浑的快速反应部队劫持人质,尔朱兆的部队一路上小心谨慎,如蜗牛爬行,经过几天的行军,终于回到尔朱家族的老窝晋阳。为稳妥起见,尔朱兆把元子攸连襟兄弟二人关押在晋阳三级佛寺的两座大殿里,派重兵把守。
晋阳三级佛寺就是尔朱兆去年祈祷黄河河神,要为河神塑金像的寺庙。尔朱兆认为他在这里会得到神佛看顾,消灭一切敌人,不过只是早晚的事。
安顿好这一切,又觉得自己有神佛看顾,自视甚高的尔朱兆根本没把名不见经传的纥豆陵放在眼里,率领一千人的骑兵部队往西北迎击纥豆陵步蕃的骁骑。
双方在尔朱家族的发详地秀容山下展开激战(尔朱荣死后,秀容山被敕封为天柱山。至今沿用其名)。尔朱兆疲惫不堪的一千骁骑兵哪里抵挡得住惯于山地野战的哥萨克骑兵,一千人的骑兵部队还不够纥豆陵塞牙缝。刚刚一交战,只听见人厮马吼,只看见人头滚落,尔朱兆的骑兵顷刻间全军覆没。尔朱兆只带领剩余的几十名亲兵,狼狈溃逃到娄烦,与前来接应的大部队会合,双方隔汾水布阵对峙。
布置好前线的防务,尔朱兆率领警卫部队退回晋阳搬兵。这位从未吃过败仗的将军,此时不检讨自己傲慢轻敌的失误,反而把一腔怨恨撒在孝庄帝身上,认为这都是因为带着这个累赘北上造成的失利,就急于把手中的王牌变成亡牌。
尔朱兆刚回到晋阳王府,即接到铜鞮伯高欢的书信,信中说:“车骑大将军劫持皇帝北上为人质,已染恶名,受天下人诟骂。在晋阳期间,应该善待圣上,更不要做出诛杀天子的事,与天下人为敌。孰祸孰福,请慎思之。”
尔朱兆本来就忌恨高欢,历来为“穿鼻”事件耿耿于怀,而今又临新败,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气急败坏地把高欢的忠告信撕了个粉碎,此时他牯牛脾气发作,怀着一种逆反心理来到了三级佛寺。
尔朱兆命令士兵,首先把陈留王元宽从大殿里押解出来,让他跪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跪拜祈祷。见元宽完成了最后的祈祷仪式,尔朱兆嘴里不知默默地骂了句什么话,突然挥动宝剑,人头落地,鲜血如喷泉,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尔朱兆诛杀了妹夫,出了心中的恶气,命令士兵在大殿后院的大柏树上悬挂九尺白绫,准备好这一刑具,这才慢吞吞走进后殿,来到另一个妹夫元子攸的身边。
尔朱兆对独坐蒲团上闭目养神的元子攸说:“你的勤王部队果然厉害,纥豆陵步蕃的部队眼看就要打拢晋阳了,你如果能下诏让他退兵,我就让你在这三级佛寺继续吃斋念佛,过清静日子。”
尔朱兆停下说话,静候回音。他围住元子攸转了个圆圈,观察孝庄帝的表情,见皇帝脸上如静水一潭,波澜不惊,尔朱兆忍不住目露凶光,对元子攸大声咆哮起来:“你去死吧,莫在我面前障眼睛。陈留王元宽已在黄泉路上等你了,你就放心地去吧,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还有什么遗嘱之类不放心的事,尽管吩咐。”
元子攸充耳不闻,仍然双手合十,俨然一个虔诚的老僧在参禅打座,一言不发。待他的禅功完成后,元子攸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上面写有遗诗一首,代替了遗嘱,交给尔朱兆,要他妥为保管,诗名《临终诗》,就是这两天写成,全文兹录:“权去生道促,忧来死路长。怀恨出国门,含悲入鬼乡。隧门一时闭,幽庭岂复光。思鸟吟青松,哀风吹白杨。昔来闻死苦,何言身自当。”看见尔朱兆读完全诗,元子攸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仍一言不发。
尔朱兆无奈,面对平静的元子攸,也只得平息自己的心态,终于换上了平静的声调,对妹夫说:“你就放心地去吧,我还是会以皇帝之礼对待你的,给你留个全尸。”
元子攸点点头,默默起身,稳重地走下大殿,在大柏树前悬挂的白绫下站住了。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浮云,辩明方向,转身面向洛阳站立,对尔朱兆最后地点了点头,算是对人生最后的告别。
公元530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甲子日,孝庄帝被尔朱兆缢死在晋阳三级佛寺,死年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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