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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选手回家的路,出乎意料地艰难。
先是在法国多待了两天,回国先回了首都,这次国家队成绩太好,各种采访接踵而至,还有央视的对话节目,这样又耽搁了几天,直接到了寒假,领队心疼孩子,还要留他们下来旅游,被江传雨坚决地婉拒了。
就江传雨在外消遣这十来天,家里的小甜o熬过了头秃的期末考,脚上的石膏也拆了,乖乖在家盼郎归。
自己的行程一延再延,江传雨看得出来,小甜o已经从一开始的善解人意、体贴大气,变成了如今的哀怨惆怅,欲说还休了。
念:雨神我们总算考完了!这次我感觉会进步很大,很有信心!
念:上央视?太厉害了!一定要整得帅气点啊!
念:今天要五个采访啊,太辛苦了,早点休息,我不闹你了。
念:【照片】拆石膏了,不过脚上还有绷带,依然不能落地。
念:又延两天啊,辛苦辛苦。
念:明天找了人去你家打扫哦,先跟你说一声。
念:周四不能回来吗?
念:哦,周六也不行啊。
念:明白了。
念:嗯。
念:。
江传雨感觉自己再滞留下去,钟念能用上以他名字命名的清除剂了。
等江传雨买好机票赶到机场后,在登机前拍了张机票发给钟念,没等到钟的回复就上了飞机。
从首都到东沧有四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落地后江传雨打开手机,收到了钟念几分钟前的信息。
念:到了吧,app显示落地了。
江传雨立刻给他打电话,却被钟念挂断了。
念:现在不想接。
念:【照片】
念:有点紧张,在家等你。
江传雨不解地点开照片,瞬间愣在了原地。
已是腊月中,春运使得机场里人来人往,广播此起彼伏,墙上的广告在一遍遍给大家拜年,到处张灯结彩,一派热闹。
可江传雨别的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目光落在深色裙摆上,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他滚了滚喉结,忍着如雷心跳问钟念——
pluie:到了?
念:早到了,都洗过了。
pluie:试过吗?
念:……没有。
念:别问了,再问扔掉。
江传雨嘴角扬起笑,飞快键入‘马上回来’四个字,拖着行李箱,连扑带跑地冲出了机场。
偏巧他选的时间又是下班高峰,从机场到市区塞了一个多小时,江传雨坐在车厢里心急如焚,把手机攥出了汗,不敢给钟念发信息打电话,只时不时地瞄一眼先前那张照片,越看心越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江传雨好几次,最后忍不住开口,
“空调需要关小吗?我看你都热出了一头汗。”
江传雨抬头,淡然一笑,嗓音有些哑,
“不用,我很久没回家,激动。”
怀着这份激动,江传雨在钟念小区门口下了车,一阵飞奔,到门口喘了几口气,又对着门上的倒影整理了下仪容,才摁响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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