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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 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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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是最令人难忘的一年,这一年前前后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顶多是稍稍地被生活惊吓了。

2007年腊月初八,学校并没有放假,期末来临,龙校长抓得紧着呢。龙校长事先就已经把话撂在桌子上了——今年,(以下谈话内容自动省略)过年了,每个人都盼着年终奖金,如果成绩排不上县区前二十,那就盼着吧,盼着盼着,明年就来了。

开完笑的话,不能尽信,也不能尽不信。

“反正老子不在乎。”精瘦的体育老师说。

杜华生抿一口茶:“反正期末考试又不考体育,还有刚刚龙校长从办公室门口走过了。”

谁都知道上一次期中考试全县排名,杜华生班上的语文成绩是倒数第三。

茶是好茶,但品了多遍的好茶,最后也只能是渣渣。杜华生喝掉已是无色的茶水,又接满了白开水。这是杜华生一向的喝茶原则——知其性,解其味,观其清,察其色。三四粒干茶叶泡个七八次,乃喝一晌午。

对于杜华生的许多怪癖,我已不觉惊讶。但有一点值得肯定,他是这坐小镇上为数不多的绅士之一。何以见得?我见得。

“我们俩换个位置吧。”他说。

“为何?”我问。

“垃圾桶在你那里。”

“扔垃圾方便?但不好受哦。”

“嗯,味道不好闻,你应该受不了。”

我有些受宠若惊,“嗯,还好……”

话说,将近年关,上街的人增多了不少,猪肉的价格也都涨了好多。杜华生老师扶一下眼镜,以前他可没这个动。卖猪肉的那个人是苏光利,这家伙什么时候成卖猪肉的了?

“小梅,咱们也是熟人了,我家的猪你总知道的,可没有喂过那些‘双猪肥’,你看这瘦肉,巴巴适适的,完全是米糠喂出来的。”

“这位兄弟,你就甭看了”苏光利提起猪肉白花花的那一面,“上好的墩子肉”

街道上人来人往,买卖猪肉的占了大多数。

杜华生随身揣着卫生纸,还是一小包一小包带着清香的那种,抽出一张递给我,抽出一张擦擦手。

苏光利用手背捻捻鼻子,“呵呵,原来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啊,哈哈!兄弟,我们也算是熟人了,我给你少点,十五块一斤怎样?”

我朝杜华生使了一个眼色,杜华生并未理会,“行,我要瘦一点的,她要肥一点的,做五花肉的那种,我两斤,她一斤,注意给我的去掉猪皮……”

“好勒”随后苏光利便划下了刚才那块肉的三分之一,扯下一根干净的白色塑料口袋,用盘秤的勾子,勾上,到第二个刻度的时候,便停下了动,提着盘秤上第一个环,故意放开了嗓子,“您看啊,这个称,望翘翘的,我再给你添一点……”说完,就往塑料口袋里扔了一小块半肥半瘦得边角肉,那秤砣子一下就从秤杆子上滑落下去。

卖猪肉的人都这样做,不要的边角肉,随便丢给顾客,打个幌子。不要白不要,拿回去喂狗,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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