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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锦袍青年笑问。
“若少郎君决意要过问此事,那么敢问少郎君名讳,我等也好报予明府有个交代,莫让小的们为难!否则少郎君护得了他一时,却终究护不了一世!”
话音方落,不知男人哪里来的胆色,竟是挣扎着吼道:“少郎君莫要听他胡言,他们想要的只是银钱而已,单是这通济坊私开坊门的不下数百户,哪个不是提前向县衙呈报过的,每月仅是交上去的银钱便有数十贯,这尚且不够,每月还要给这些武侯们例钱数贯不等”
“你找死!”
男人话未说完,便只见那武侯目色血红,提刀欲刺,眼见那男人便要被洞穿后背。
陡然,一道黑色光影如闪电般划过。
噗——
沉闷的响声应声而至,再见那武侯左胸处已是多了一把黑色障刀,猩红的鲜血顺着刀身血槽滴落成一道血柱。
吧嗒吧嗒
温热的鲜血滴在男人的脸上,模糊了视线,变做了一片红色的幕布。
生机迅速消逝的武侯惊恐地望着锦袍青年,他至死都不明白这锦袍青年究竟哪里来得胆量,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武侯。
当武侯的尸身道在男人身侧时,男人已是颤抖着身子缩至一团,而女人却已是吓得昏死过去。
“我就在此地,若有本事便来拿我,否则滚!”李浈狞笑着,状若魔煞。
此言一出,早已惊呆的众武侯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锦袍青年似乎欲提刀上前搏杀,但当那锦袍青年阴冷的目光扫视而来时,却又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因那目光中充满了滔天杀气,而这杀气与寻常江湖中的游侠儿眼中杀意又迥然相异。
更像是沙场上历经无数血雨腥风的老卒,那种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决绝,是无论如何也假装不来的。
“你你是军卒?!”
终于,一名武侯用颤抖的声线脱口而出,手中紧握的刀竟是不自觉地松了许多。
“大唐卢龙军!”锦袍青年的声音很低,“就算是吧!”
闻听此言,众武侯面色一凛,竟是头也不回飞奔离去。
紧接着锦袍青年看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起来吧,记住今日之辱,日后莫让别人再将你踩在脚下!”
男人闻言却是嚎啕大哭,翻身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哀求道:“求少郎君救命,今日少郎君杀这武侯,小人一家老小必不能活命,求少郎君救命!求少郎君救命!求少郎君救命”
男人迷蒙着泪眼不住地用前额撞在地上,转眼间已是血流满面。
锦袍青年也不阻拦,自顾提起一坛酒向口中猛灌几口,而后任由醉意翻涌,竟是纵声笑道:“哈哈哈,今日我救你一家性命,可试问天下人谁又能救我?”
言罢,锦袍青年伸手指着男人,怒声叱道:“起来!今日之后无人值得你跪!”
男人闻言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子,却又转而扑在女人身前,见女人呼吸尚存,口中却是依旧哭道:“娘子快些醒醒”
“扶她回房去吧,今日你们死不了!”锦袍青年眯着醉眼缓缓说道。
“谢少郎君”
男人话未说完,却只听那锦袍青年又道:“再端一碗羊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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