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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晏如初自己先笑了起来,为什么?这还需要问吗?因为她不爱自己,因为她心里只爱晏如荆。
不等舒乐妍回答,晏如初自己就回答到:“我真蠢,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因为如荆啊。”
随后,晏如初失魂落魄的转身,一手按在心口,一手扶着墙壁,慢吞吞的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摇头。
笑自己可笑,也笑自己可悲。
可是这反应落在舒乐妍的眼中,恰恰证明了晏如荆是晏如初害死的。
舒乐妍心底刚刚萌生的歉意和柔软就这么烟消云散。
直到晏如初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舒乐妍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她转身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一把骨刃,因为每一天舒乐妍都会长时间的摩挲骨刃,所以此时骨刃握在手上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粗糙感,反而格外的圆润光滑。
舒乐妍用力握了握骨刃,低声说:“如荆哥哥,今天晚上,一切就都该结束了,你等等我。”
入夜。
舒乐妍换上一套素白的长裙,用一根白色丝带将长发松松的束在脑后,端起一个摆着一壶酒两个酒杯的托盘缓步走出房间。
她慢慢来到冰泉室外,看着门缝中透出来的烛火,听着里面传来微弱的水流声,舒乐妍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推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同样穿着一身白色长衫的晏如初站在门内和她四目相对。
晏如初的视线落在舒乐妍手中的托盘上,轻轻笑了笑,转身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喝绝情酒吗?也罢,我的休书已经写好了,喝完这一杯,咱们就一刀两断,各奔东西,今生今世,永不相见了。”
舒乐妍没有出声,默默的跟在晏如初的身后走进了这间寒冷的冰泉。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里,也是她最后一次进入这里。
舒乐妍把托盘放在冰泉旁边的矮桌上,又分别在两个杯子中倒满了酒。
舒乐妍将其中一杯递给晏如初,晏如初接过酒杯,刚要放到嘴边,舒乐妍开口说到:“我记得,我们成亲那一天,连合衾酒都没有喝。”
晏如初的手微微一僵:“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舒乐妍抓起晏如初的手,同时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臂和晏如初的手臂挽在一起,目光灼灼的看着晏如初:“今日,咱们把这合衾酒补上吧。”
晏如初苦笑:“何必呢。”
舒乐妍却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许是因为她几乎没有这么喝过酒,一杯酒下肚,她的眼睛立刻水润了许多,见此情形,晏如初也只得喝下这杯迟来的合衾酒。
喝完之后,两人的手臂自然分开。
晏如初对舒乐妍说:“坐坐吧,咱们聊一聊。”
舒乐妍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的就在矮桌边席地坐了下来。
晏如初也在她对面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直到把这慢慢一壶酒尽数喝完才住手。
晏如初深吸一口气,借着三分酒意问到:“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你心中如荆那么重要,为什么你会主动要嫁给我?”
舒乐妍犹豫了一下,淡淡说到:“我知道谁最重要。”
晏如初不敢去猜测这句话的含义,他生怕又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晏如初双手撑在桌上站了起来,可是在站起来的瞬间,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一阵天旋地转,他噗通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他不敢相信的看向舒乐妍:“你下毒。”
舒乐妍慢吞吞的从袖中抽出骨刃,一步一步的走到晏如初身边,凑近晏如初的耳边说:“只是迷药。”
晏如初拼命甩了甩头,可是却没有办法让自己清醒半分。
舒乐妍抓着骨刃,刀尖抵在晏如初的心口,一滴眼泪从舒乐妍的眼中滑落,她如哭如泣的低声说:“晏如初,再见。”
接着一阵剧痛袭来,晏如初垂下眼眸,清晰的看到尖尖的骨刃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纯白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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