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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情不知所起（第2页）

路生吃痛，有些哽咽，“姐姐，你别吓我，路生真的不知道。”

沈雀安看着路生那忍在眼眶中的泪花，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力道，忙松开了手。

路生的泪没有落下来，倒是沈雀安的泪一滴一滴，断线的珠子一般。

本想开口与路生道歉，却又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狼狈的很。

从这一刻开始，或者说是从昨夜风雨欲来的那一刻开始，沈雀安从未如此清楚过自己的心，她唯一生的所愿大抵都缚在了那个叫十七的男人身上。

如今能听到的，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炽热而压抑的心声，却全然找不见这段倾慕的缘起，也全然找不见令她倾慕的那个人。

他不知何时放出了诱饵，她也不知何时乖乖咬上他给她的诱饵的。

只是，至此，她心中却只能祈求上天，以自己的献祭换回他的平安。

歆瑶能感知到沈雀安的所思所想，自然也知道沈雀安此刻的决绝。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第一次见到沈雀安时，便知晓她不好欺负的模样，如今的决绝，倒真真是为着她的美，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路生本就有些惊慌失措，再加上沈雀安的这一哭。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放声哭了起来。

沈雀安心下更是如同死灰，连个再见都为说过的诀别，她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

十七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大一下的两个哭包。

路生还小，光顾着哭小嘴一抽一抽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好不伤心。但是见着远处缓缓而来的影，虽是不认得是谁，却也抽吧抽吧的止了泪，疑惑的看着十七。

十七此刻手中还提着两条鱼和一捆小青菜，乍一眼看上去，倒真与一般渔民无二。

说不上来为什么，路生有些怕他，一直闪躲着十七的眼神，似乎在些犹疑要不要告诉沈雀安，此刻后面多出来的那一个人。

而一直垂首落泪的沈雀安，也未将路生的表情看在眼里，自然也不知那惹得她垂泪的元凶就在身后。

直到自己的身体忽然一轻，视线也从一片晦暗的土地变成了天空，沈雀安才知晓此刻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她有些发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记忆中那个面无表情的人，此刻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面前，甚至还将她一把抱起，她一时间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是在梦中。

一旁的路生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却是盯着十七不放，见十七将沈雀安抱起时，本想上前阻拦，但又看见了沈雀安并不反抗有些不解。但也猜想到了，眼前人便是姐姐的心上人了。

阿娘说了，非礼勿视，小手比脑子快些的挡住了眼睛，不过又立刻分开了两个手指，漏出了一双乌黑的眼睛，躲在后头悄悄的看。

“十七...”半晌，沈雀安艰难的开口。

十七目光深邃的像是随时都要将她拆皮去骨的吞入腹中，歆瑶见过这种眼神，和当日那位徐左一样，不过却比他复杂的多。

沈雀安顾不得此刻自己是悬空的，眼中的惊喜，像是快要溢出眼眶一般，伸手抱住了十七的脖颈。可又怕他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就像是环水一般，小心翼翼的拥住了他。

直到他的心跳一声一声的充斥在她的耳畔，她才如同被赦免一般，微微的翘起了嘴角，眼中的泪却流的更凶。

“你去哪里了？”

“......”

“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回来了？”

“......”

“我很担心你。”

最后一句话，沈雀安埋首在十七的胸前，闷声道。

她的泪浸湿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衫，本就知晓他不能回答一个字，沈雀安却还是忍不住，既忍不住这泪，亦忍不住这话。

在一半沉默一半哭诉的时候，十七已经将沈雀安重新放回了床上。又去洗了帕子，将她的脸上，手上擦干净。

半晌后，待沈雀安差不多止住了哭声后。

有一道声音轻轻传来。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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