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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灵枫（第2页）

她的神色严肃，眼里是说不出的正经和坚定。

言枫看得愣住，随即他疑惑地问：“你当真不知道于相的计划吗？”

“是他利用了我。”纪连笙低头看向手里的短剑，双拳一瞬攥紧。

言枫了然：“当初在檀折花林，匆匆一眼，我还以为你们......看来是我想多了。”

纪连笙闻言，低声苦笑了起来：“不仅是你‘以为’，我也这么‘以为’过，只是这里面没有‘他’而已。”

“他......”言枫回想了一下当时檀折花林里，那个一眼惊鸿的少年，总觉得那时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无情，反倒像是浸透了无尽的爱意和隐忍，“也许不像你看到的那......”

“你说和冉嫣公主私奔的那个人不是真的你，那你当时在哪儿？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纪连笙故意拔高了点声音，快速打断了他的话。

言枫顿了顿，没有再坚持，只是解释道：“当时我自愿被花林里的那个老道士收走，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嫣儿如果离开我，大概能过的很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我的‘鬼怪’身份所累，谁知那个老道士并不是什么‘嫉恶如仇，心存大道’的好人，他抓我，就是为了能够取我的鬼灵炼制长生不老药，只是可惜他心术不正，修为太浅，根本不能炼化我。”

“但他不死心，为了扰乱我的心志，他把通明镜放到了我的面前，镜子里清清楚楚呈现着那个假的‘我’是如何在精神上折磨嫣儿，带着她有意无意地去面对两国对战后的惨状......当时我真的快要疯了，可那个老道士还不停地在我耳边夸赞于相的手段是多么多么的高明，计划是多么多么的完美，谋略是多么多么地让人钦佩！哈，要不是后来山青道观的道长将我救下，也许我现在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你怎么会孤身一个人昏倒在破庙里的？”

“那个老道士为了防止我逃跑，趁我不注意时，将我打成重伤，被山青道观的道长救了以后，我不想那个假的‘我’再如此折磨嫣儿，就不顾重伤跑了出来，哪想体力不支，昏倒在了破庙里。”

原来是这个样子。

纪连笙恍然大悟。

难怪言枫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那么大的杀气。

“我......”纪连笙顿了顿，低声开口道，“我想代他向你们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说这个没用，但是......我会尽力去弥补的。”

言枫摇头：“现在恩怨对错，我已经不想管了，我只想要嫣儿她......能够在剩下的日子里开心地活着。”

纪连笙垂下眼帘，心中悲切又起，一时间竟是无法消散。

车帘外的马夫又扬起马鞭，一声吆喝，马蹄声踏踏，飘落的枯叶里，深秋的萧索已经浸透骨髓，裹挟而来的，没有春日的和煦，只有冬夜的孤冷。

——

是夜，月圆如盘，树影婆娑。

因为言枫不能使用灵力，纪连笙和他只能趁着夜色偷偷潜进和亲队伍暂时居住的梅和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