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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灵枫（第2页）

纪连笙愣愣听她说着，终于，最后一点光亮从她的眼里消失，层层空洞雾霭缭绕，绝望，亦悲切。

突然间，她摇头笑了起来。

自嘲。

自苦。

“原来他早就算好了，原来我自以为的，就只是我自以为的......”

"姑娘，你怎么了？"

“他如此对我，是真的怕我难过，还是怕我会坏了他的大事？”

“什么？纪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呀？”

“我以为，我至少给我，也给他留了一条尚可假装掩饰的路，可原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将这一切全部覆灭，半点余地也不留......”

纪连笙一边笑，一边半瘫着身子，踉踉跄跄走到床边，两只手抱住床柱，指甲深深嵌了进去。

小丫鬟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跳，立马慌慌装装地出去找柳管家，等到柳叔满头大汗推开门闯进来的时候，纪连笙已经停止了笑容。

她痴痴傻傻地呆坐在床边，也不笑，也不哭，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般。

“姑娘？”柳管家试探性地上前了一步。

纪连笙没有动，也没有声音。

“姑娘心里有什么苦，不防跟老仆说说吧？”

纪连笙机械似地转动了一下脖子，目光冰凉冰凉的：“柳叔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计划了？”

柳管家心里一紧，呼吸有点错乱，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微笑道：“姑娘是思虑太重，想多了，丞相大人是同您一起来宛县的，京城中发生的事，他如何会知晓？”

“是么？”纪连笙努力弯起嘴角，想要冷笑一下，可是她努力了很久，却怎么也笑不出，“那为什么我们刚到宛县，冉嫣公主就回到了都城？”

“冉阳公主私逃皇城，她的来去本也与大人无关啊，大人就算再厉害，又如何能控制得了公主的行踪？”柳管家面色不变，低头解释。

“控制不了？”纪连笙听了这话，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烧得她浑身发抖，“他派去北疆的将军控制着北疆的一切，他想要韦国哪时候战败，就哪时候战败，皇帝察觉不出，百姓也察觉不出，真真是高明的伏笔啊。”

“一连四个月韦国都惨败给付国，弄得国内民生哀怨，生灵涂炭，他再趁机散布谣言，说是只要冉嫣公主同付国和亲，韦付两国就可以平息干戈，两国百姓就能得享太平，他知道冉嫣身为公主的自尊和责任，逼得她不得不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回宫去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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