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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回到大正之前,妈妈主动提出想和我一起睡几天,我当然不会拒绝,或者说,我心里也知道,这一别,也不知道多久我们会再见。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童磨对你好吗?”
床头的小夜灯开着,橘黄昏暗的灯光带来一丝暖意,我和妈妈面对面地躺着,她几乎是没有眨眼似的,会一直看着我很久,似乎要牢牢地把我的样子印刻在她的心里,随后她问了我这句话,但她很快就笑了:
“瞧我问的什么问题,他怎么可能对你不好呢。”
她有些自嘲地笑起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拨弄我的头发,换了一个问题:
“你在那里的时候,每天都做些什么呢?”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似乎不想让我被冒犯,我很心酸,强迫自己忽略她眼中的小心,装作很自然地回答她:
“养父是万世极乐教的教主,我是教主的孩子,所以就是万世极乐教的大小姐了,我每天会跟着教习先生读书,跟着樱子姑姑管家,以及跟着武田师父练武,白天的生活差不多每一天是这样,晚上养父常常会和我在花园里喝茶下棋,考较我的本事。”
“听上去真的很出色。”
我的妈妈眼睛闪闪发亮,也许是因为她从我的描述中听到了养父对我的器重吧,她微微一笑,又问:
“他对你如此上心,在那样的年代让你学习那么多本领,他是不是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他是把你当做了继承人吗?”
“...并没有。”
我看着妈妈期待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继承人不是我,是兄长大人。在我之前,养父就已经抚养着教徒的遗孤了,我与兄长虽然甚少见面,但时常听人提起他,他比我优秀太多了。”
“是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的妈妈并没有因为我没有继承人的事情而感到失望,反而问起伊之助的事情,我回想了一下迄今为止和伊之助的会面,下意识地笑出了声:
“他叫伊之助,我们初次相见的时候,他就和桃山岫对我的态度一模一样。”
复杂的,矛盾的,明明是不喜欢我,到最后却又莫名其妙地接受了我。
“是吗?的确很有趣。”
妈妈眨了眨眼,好像也想起了刀剑们和她说的桃山岫和我之间的那些小事情,她笑了:
“其实他们并非讨厌你。”
“我知道。”
我低低地说。
我当然知道了,他们不过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去表达罢了。就好像我也不知道怎样去告诉伊之助,我从小都牟足了劲想要超越他,想要取缔他,可绝对不是因为我讨厌他。其实当我听到别人夸奖他的时候,我也是与有荣焉,就好像是我自己也被夸赞了一样。
我羡慕他,嫉妒他,却又爱重他。
想到这里,我又难免会想起另一个被我强制地想要遗忘却又无法遗忘的人。
“炭治郎......”
我不由自主地把这个名字轻轻地说了出来。
“炭治郎是谁?”
我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妈妈的问话,我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灰蓝中带着一点点的紫色,鹤丸说过,我和妈妈的眼睛一模一样,唯一可以区分彼此的,就是妈妈的眼睛,在不经意地看过去的时候,会闪过一抹紫。
妈妈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她神情专注,橘黄的灯把她的面容照应出了柔柔的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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