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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客随主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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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跟人二土他们在西安待到初五才一起坐高铁返回北京，一共不到十天。这期间母亲一直情绪不错，可能是第一次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过年，儿子媳妇也都在身边，心里还算踏实，而且西安里面那些游玩的地方对她来说也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因为年前需要置办一些年货，小美父母找了一天上午出去集中采购，人二土和母亲也跟着一起出去后跟他俩分开行动，因为他们俩是去一个专门卖牛羊肉的市场买牛肉，名义上说是小美想吃母亲做的土豆烧牛肉和西红柿牛肉汤，其实他俩就是趁机出去放放风，享受一下作为客人难得的自由。人二土其实早就想带着母亲出去逛逛，但是小美就是待在家里一动不动，而且还拉着人二土也不准出去，所以母亲也就只能在屋里一蹲：客人要有个客人的样子嘛。

人二土和母亲在那市场足足逛了一个多小时，虽然最后只买了牛肉回来，但是心情却是豁朗多了，路上他俩还边走边吐槽着“西安的牛肉也没咱想的那么好啊？还那么贵！”

回到家已是临近中午，小美母亲先到家一步，看脸色有些不悦，人二土问小美什么情况，

“我爸让我妈先回来做饭，还有一些东西没买全，他要去别的地方买。”

“这有啥不高兴的呢？我妈回来也能做饭嘛。”

“我妈有点惦记我爸，你知道我爸那病容易犯糊涂。”

“不就是家门口独自买个东西嘛，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这点事儿还至于搞的跟演戏似的，林黛玉啊？这么玻璃心！”

母亲听着没说话，但是以人二土对她的了解背地里肯定是要笑话的。果不其然，小美父亲过了十二点还没回来，打电话也没接，小美母亲那脸眼看就要“阴转小雨”了。母亲应该没想到能见证这么一出，估计实在是忍不住要吐了都，

“哎呀没事儿的，可能就是电话没听见呗。”说完她看向人二土，眼神和表情都充满了不解：这是为什么啊？一对儿神经病吗？

人二土只能笑笑，心里说：“没事的，习惯就好了。”

母亲这不劝还好，一劝还让小美母亲的情绪一下又上了一个台阶，更加的娇嗔起来，不断催着小美打电话接着找，最后干脆说就报警算了，不然实在是不放心。小美其实平时还算正常，但是只要一跟她父母在一起脚就离地了，聪明的智商也离她而去了：她妈闹她，她就闹人二土，

“要不你出去找找我爸吧？这么干等也不是事儿啊！”

“！”人二土十分震惊她的脑回路，“那个。。。我。。。去哪找啊？”

“要不你就去找找，然后带着电话。”母亲在一旁接话，还直给人二土使眼色：怀着孕呢，别招她生气，而且这还是在老丈母娘面前，别犯傻！

人二土心里这个骂啊：我亲爱的老丈人老丈母娘啊～我才是主角好不好，就算我演的不好还有小美呢！你俩算干啥的啊？强行加戏啊这是！他把眼光再次投向小美母亲，不出意外得到的是“你爸经常去哪些哪些地方”的叮嘱和“赶紧去，至少那样能让我安一点点心”的眼神。

人二土满脸不情愿的低头穿鞋，嘴里假装念叨着刚老丈母娘告诉他的那些小美父亲经常去的地方，小美也七嘴八舌的帮她补充，“这些地方如果没有再去超市看看，带着电话啊！”

好在老天有眼，就在人二土两眼发黑的穿好鞋起身要走的时候，门，开了。。。他老丈人拎着一兜子东西开门进来。

“你上哪去了啊？着急死了！”小美几乎是训斥的口气。

“嗯？我去买你要的那个xxx嘛，哎呀可难买了！我都跑到xx那边去才买到，哈哈哈。”小美父亲边说边把东西放下，低头脱鞋。

“打你电话咋不接嘛！”小美接着又说，“二土都要出去找你了！”

“哦，电话啊，没注意啊。”这时他抬头才发现好像气氛不太对。

人二土看小美母亲那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表情和眼神又好像千言万语：你讨厌！让人家担心死了呢。

人二土赶紧把眼神移开，因为一会要吃饭，他怕看多了那样儿一会儿吃不下去。后来人二土跟母亲去大雁塔，趁她俩单独一块儿的时候母亲只说了一句话：这两口子啊。。。呵呵，你跟小美指不上的，别给你俩添乱就算不错，这话我放这儿先。

年夜饭母亲帮着做了几个菜，因为那边三十儿晚上不吃饺子，所以过了十二点他们看完春晚炮也没放就睡下了，因为根本没买。第二天早上吃完饺子他们一家人无聊的搓起了麻将，那是人二土在小美父母那儿唯一喜欢的事儿。

人二土不知道别的地方的麻将有什么特色，但是西安那边的麻将打骰子抓牌前的摆牌挺有特色：摆三摞。人二土问为啥要摆三摞而不是两摞，小美父亲说是因为防作弊，两摞容易出老千。人二土手气不错，再加上母亲和小美对麻将既没有天赋也没技术，只剩下小美母亲打的还算凑合，所以人二土玩儿的很爽，经常是连坐五六次庄，屁胡自摸也没少来。小美虽然玩的不好但是兴致很高，在牌桌上嘻嘻哈哈咿咿呀呀的很是搞笑，她的牌从来不会摆成一排，因为她看不过来，所以人二土只看她摆的牌型就知道她手里的牌是好是坏，打几轮后基本就能知道她可能要什么牌，

“是不是要这个？”人二土把自己的一张牌翻过来给小美看。

小美看那牌后憋着笑，“你打呀，打了不就知道了吗？”

“嗯，这一轮我就打，你等着吧。”

偶尔胡一把小美会特别开心，然后大肆用家乡话吆喝着：“给钱给钱！哈哈哈，发财咧。”

小美父母在西安过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省去了好多过年期间亲戚之间的的迎来送往和人情往来：他们家就小美一个孩子，所以每年过年的压岁钱都是亏的，而且随着小美这一辈儿的兄弟姐妹们也都陆续结婚生子，这钱也就越亏越多，小美这么算计的人肯定会抱怨，但是她父亲经常宽慰她：这点小事儿不要总是斤斤计较，吃亏是福。

那个年只有一个亲戚来西安串门儿，就是小美的小姨，那个之前借钱给他们买西安房子的小姨，带着小姨夫和她那个宝贝儿子王越：小美她们家除了乐乐之外的另一个奇葩，年龄比小美小个六七岁：学渣加情种，高中没读完就不念了，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女朋友换了好几任。小美她小姨两口子为了这个宝贝儿可谓是操碎了心，他俩在他们县城算是能挣钱的，可挣的那几个钱也基本都搭在王越身上。而且这为人父母者嘛，必为之计深远：不只是买了房，还买了商铺，就是为了将来孩子如果不争气能有个收租的营生饿不死。

这王越可能是充分理解他父母的一份苦心，也完全没有辜负的意思，据说最混的时候曾经因为什么事跟小姨夫动起手来，把他爸给打的挂了彩。

小姨他们家来串门儿人二土跟王越是第一次见，倒是没觉出有什么特别，普普通通一孩子，只是母亲有点尴尬，躲进书房不出来，人二土问母亲怎么了，母亲纠结的说：

“大过年的人家孩子来了，我这当老人的是给钱还是不给钱啊？”

“这个。。。”人二土这才发现这么多年他好像远离这些事很久了，“我问问吧。”

他能问谁呢？只能把小美叫过来，小美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最后母亲一狠心：“算了！赶上就给吧。”说着拿着二百块钱笑呵呵的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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