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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教鸟儿如何飞行(第2页)

事实上,那些可以解释的知识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是微不足道的,这一点儿都不好笑。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反驳这一点。

我们很可能认为,技能和想法都来自于书籍、思想和推理,殊不知,它们实际上是通过反脆弱性的实践方法获得的,或者是自然产生的(通过我们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知道的)。我们无视这一点,我们脑中的一些概念让我们在这一点上受骗了。让我们来看看下文。

我最近查了技术的定义。大多数课本将其定义为科学知识在实际项目中的应用,这让我们相信,知识主要或完全是从高高在上的“科学”(以一群姓名前面带有头衔的教士般的群体为中心组成)流向下层的实践(由缺乏知识成就,无法跻身那群牧师式的人物中去的不学无术者执行)。

因此,在文库中,知识的产生流程被描述为:基础研究产生出科学知识,继而又产生技术,后者进入实际应用,从而推动经济增长和产生其他看似有趣的事务。“投资”基础研究带来的回报将被用以更多的投资基础研究,公民们将会逐渐富裕,并享受知识带来的福利,比如沃尔沃汽车、滑雪度假、地中海美食,以及在群山迤逦、维护良好的国家公园中展开漫长的夏季徒步旅行。

这就是根据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命名的所谓的“培根线性模型”,我更习惯用科学家特伦斯·基利为该模型编制的表达式(最重要的是,这位科学家作为一名生物化学家,是一位实践型科学家,而不是科学史学家):

学术→应用科学与技术→实践

虽然这种模式在某些非常狭窄(但被高调宣传)的领域内十分明显,比如原子弹制造。但据我观察,在大多数领域内,我们看到的正好相反。或者,至少这种模式并不一定正确,更令人震惊的是,我们没有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它是正确的。可能学术确实有助于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反过来又推动了实践,但却是以无意识的、非技术的方式进行的,我们将在下文详述(换句话说,所谓的定向研究很可能是一种假象)。

让我们回到鸟类的比喻。想想下面这件事有没有可能发生:一群如僧侣般神圣的人(来自哈佛或类似的地方)给鸟类上课,教它们如何飞翔。试想一下,一群60多岁身穿黑色长袍的秃顶男人,说着英语,满口专业术语,写下很多方程式。鸟儿果然飞了起来。完美的证明!这些卫道士赶忙冲回鸟类学系去著书写报告,说明这只鸟是听了他们的话飞起来的。一个无可辩驳的因果关系推论。哈佛鸟类学系成为鸟儿飞行所不可缺少的要素,它会得到政府为其贡献所拨的研究经费。

数学→鸟类飞翔和羽翼扇动技术→(忘恩负义的)鸟类会飞

但鸟类却写不出这样的论文和书籍,因为它们只是鸟类,所以我们没法得到它们的证词。同时,这些“教士”还向根本不了解哈佛开设鸟类飞翔课程之前的状况的新一代人类推广他们的理论。如此一来,没有人讨论鸟类不需要这种课程也能飞行的可能性,也没有人有任何动力观察,有多少鸟儿在飞行时并不需要这些伟大的科学机构的帮助。

上述的内容虽然看上去很可笑,但问题是,换个领域会让它看起来合情合理。很显然,我们从来不认为鸟类学会飞行得归功于鸟类学家的成果,如果有人确实持有这种观点,那他们也很难说服鸟儿相信。但为什么当我们把这里的“鸟儿”替换为“人类”,说人类之所以会做事是学者授课的结果,你却觉得没问题呢?一旦和人类扯上关系,事情立刻变得令人困惑了。

所以,这种错觉日益蔓延,政府拨款、税收、华盛顿逐渐膨胀的官僚机构都加入到帮助鸟儿飞得更高的活动中。而当人们开始削减这项资金时,问题来了,一连串杀害鸟类(因为没有帮助它们飞行)的指控接踵而至。

意第绪曾说过:“学生很聪明,受称赞的却是老师。”这些有关贡献的错觉大多来自于证实谬误:历史属于那些会写历史的人(不论是赢家或输家),这一事实已然可悲,但更糟糕的是,写这些文字的人虽会提供证实事实(也就是行得通的事情),却没有呈现一个完整的画面告诉我们哪些事实行得通、哪些事实行不通,由此让我们形成了第二种偏见。比如,定向研究会告诉你哪些项目依靠资金资助成功了(如艾滋病治疗药物或一些现代药物的研制),但不会告诉你哪些项目不成功,所以你会形成基金资助项目比随机项目更有成效的印象。

当然,医源性损伤也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讨论中的。不会有人告诉你,教育在哪些方面给你带来了伤害。

所以,我们对可能的替代流程或者该流程的作用视而不见,即无视以下循环:

随机自由摸索(反脆弱性)→启发法(技术)→实践与实习(反脆弱性)→启发法(技术)→实践与实习……

与上述循环并列的还有一个循环:

实践→学术理论→学术理论→学术理论→学术理论……当然有一些例外,一些意外的遗漏,但这其实少之又少,并被过度宣传、过度推广

现在,最重要的是,通过观察哈佛开设飞行课程和鸟类研究课程之前的情况,人们可以洞察到所谓的培根模式中的这一骗局。这是我在从波动性的践行者转为研究者的过程中无意发现的(这确实是意外),多亏了一些事件的幸运转折。但在此之前,让我来解释一下副现象和教育的方向。

副现象

苏联–哈佛派谬见(给鸟类开设飞行课,并相信这些课程正是这些鸟类具备精湛的飞行技能的原因)属于一种被称为副现象的因果错觉。这种错觉是什么?当你站在船上的驾驶台或者舰长室里,面前放着一个大罗盘时,你很容易形成一种印象,以为罗盘在指引船只行进的方向,而不仅仅是反映船只前进的方向。

给鸟类上飞行课的效应就是相信副现象的例子:我们看到富裕和发达国家的学术研究水平很高,这让我们不加批判地认为,研究能创造财富。在一个副现象中,当你看到A时通常都会看到B,所以你很可能认为,是A引起了B,或B导致了A,这取决于文化架构或者当地记者认为哪种解释更合理。

我们很少有这样的错觉,即看到男生大多留短发就认为头发的长度决定性别,或者戴上领带就能成为一名商人。但是,我们却很容易陷入其他的副现象,特别是当一个人被淹没在新闻驱动的文化中时。

人们很容易掉进这个陷阱:副现象引发社会行为,事后又为行为寻找合理化的解释。独裁者——就像一国政府——会觉得自己是不可缺少的,因为其他的替代方案我们不容易看见,或者被特殊利益集团隐藏起来了。例如,美联储会给经济带来巨大破坏,但人们仍旧确信它的有效性。人们害怕替代方案。同样的,在医源性损伤极度泛滥的年代,医疗仍被视为不可或缺。

贪婪是罪魁祸首

每当经济危机发生时,贪婪很容易被当作罪魁祸首,这留给我们一个印象,即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它的根源并将它从生活中连根拔出,那么经济危机就会被消灭了。此外,我们倾向于认为贪婪是新生事物,因为那些肆虐全球的经济危机是新近发生的。始于2007~2008年的危机被解释为“贪婪”的产物,而不是源自系统的脆弱性,这让我们一厢情愿(再次)地做起了消除贪婪的乌托邦之梦。这是一个副现象:贪婪比系统的脆弱性更古老。自有人类历史以来,就有贪婪存在。维吉尔口中“对黄金的贪婪”以及“贪婪是邪恶的根源”(源自拉丁版的《圣经·新约》)都是20个世纪以前的说法了,我们知道贪婪的问题已经延续了多个世纪,尽管我们在之后发展出了各种各样的政治体制,却一直找不到解决良方。将近一个世纪之前出版的特罗洛普的小说《我们的生活方式》中对贪婪之风复苏的抱怨,与1988年我听到的有人对“贪婪的年代”的痛斥,以及2008年有人对“贪婪的资本主义”的声讨如出一辙。贪婪总是以惊人的规律性反复被人视为新的与能够治愈的东西。消灭贪欲不过是一个类似普罗克拉斯提斯之床的方法;我们很难改变人类,所以应该建立一个抗贪婪的系统,但却没有人想到这个简单的解决方案。

同样的,“缺乏警惕”也往往被视为错误的根源。(正如我们将在第五卷中所看到的法国兴业银行的故事,其根源其实是规模和脆弱性)。缺乏警惕不是一个黑手党头目死亡的原因,他死亡的原因是树敌太多,而解决方案就是多交朋友。

揭穿副现象的真面目

通过观察事件的先后顺序,看看某件事是否总是发生在另一件事之前,我们往往就可以从文化话语和意识中挖掘出副现象。这是由已故的克莱夫·格兰杰改良的一种方法。格兰杰本人是一位儒雅的绅士,是当之无愧的经济学界的“诺贝尔”,而瑞典银行为纪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设定的奖项却大多给了一群脆弱推手。格兰杰的方法是科学哲学家唯一可以用来建立因果关系的严谨的科学技术,因为现在他们通过观察事件的顺序就可以推断出(如果还不能测量的话)所谓的“格兰杰原因”。在有副现象的情况下,你最终看到的是A和B在一起。但是,如果你通过考虑顺序来优化你的分析方法,从而引入一个时间维度——A与B谁先发生——并分析证据,那么你会看到A是否真的会造成B。

此外,格兰杰还提出了研究差异的伟大构想,也就是说研究A和B的变化,而不仅仅是A和B的当前状态。虽然我不认为格兰杰的方法可以使我相信“A导致B”,但它肯定能帮助我揭穿假的因果关系,并帮助我确定“B导致A的说法是错误的”,或者事件顺序的证据不足。

理论与实践之间的重要区别恰恰在于对事件顺序的洞察,并在记忆中保留那种顺序。如果生活是向前的,而记忆是往后的,那么,正如叔本华观察到的,书籍会加剧这种效果——我们自己的记忆力、学习能力和本能都有内含的顺序。毫无亲身经历的人站在今天的时点上回顾过去,往往会在因果关系上产生错觉,主要是打乱了事件本身的顺序。在现实生活中,尽管存在很多的偏见,但不会出现像历史记录中那么多的颠倒和扭曲。不堪的历史,充满了谎言,充满了偏见!

我们来看一个揭穿因果把戏的例子:我还没有去世,但已经可以预见到有人会对我的作品大肆扭曲。将来的作家读了我的书,会先推导我的观念的出处,并据此发展出自己的理论,就好像人人都要先读书,然后才会有想法,却不曾想过,或许应该反过来的;人们会努力寻找支持其想法的书籍来看。因此,一名叫作阿纳托尔·卡里兹基的记者在我2001年出版的书《随机漫步的傻瓜》中看到了伯努瓦·曼德布罗特对我的影响,虽然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曼德布罗特是谁。道理很简单:他看到我们的思想在某个领域的相似性,并根据我们的年龄大小,立刻得出了错误的推论。他没有考虑到,志同道合往往是交朋友的前提,知识上的相似会拉近两人的关系,而不能反过来说。这让我非常怀疑在文化历史书中常常读到的师生关系:所有被称为我的学生的人,都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志趣相投而已。

“净挑好的来说”(或证实谬误)

想想看各国的旅游宣传册:你完全可以预期,呈现给你的图片会比你实际看到的好看得多。其偏差或差距(当然由于常识,人们会自行修正这一误差)可以这样来衡量:旅游手册上展示的国家,减去你亲眼所见的这个国家。这种偏差或小或大。我们对商业产品也会做出这样的修正,不会过分信任广告。

但在科学、医学和数学领域,我们却不修正这样的偏差,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们也并不关注医源性损伤。在某些地方,我们被复杂性欺骗了。

在研究机构的报告中,人们可以有选择地报告能证实其想法的事实,而不会透露与其想法相悖或者无法证明其想法的事实。正因为如此,人们对科学的认识才会被误导而相信高度概念化的、脆弱的、纯化的哈佛方法。而统计研究往往因受这些片面性的影响而失真。这是我们应该相信证伪理论而非证实谬误的另一个原因。

因此,像政治家一样,学术界也会堂而皇之地告诉我们,他们为我们做了什么,而不会告诉我们,他们没做什么,从而显示出他们的方法是多么的不可缺少。这种事情发生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交易商会向你炫耀他们的成功,这样人们就会相信他们有多聪明,而不会去探究他们隐藏起来的失败。至于学术研究:几年前,弦理论的发明者、伟大的数学家迈克尔·阿蒂亚来到纽约,为总部设在黎巴嫩的数学研究中心筹集资金。在演讲中,他列举了有益于社会和现代生活的数学应用,如交通标志。这很好。但是,数学的应用在哪些方面使我们陷入了灾难(如,在经济学和金融学中,数学几乎摧毁了整个系统)?有没有数学无法覆盖的领域?(我们将在下文讨论)这让我想到做一个不同的项目:找到数学无法产生益处且造成危害的领域。

“净挑好的来说”是有可选择性的:说故事(并出版)的人的优势在于能够展示用于证实的例子,而完全忽略其他情况——事实上,波动性和分散性越大,其成功的例子就越吸引人(其失败的例子也更惨痛)。有些拥有可选择性的人(即有权挑选自己要讲的故事的人)只会报告最符合其目的的东西。把故事好的一面呈现出来,把糟糕的一面隐藏起来,只要能打动听众就行了。

真实的世界依赖于反脆弱性的智慧,但是没有一所大学会承认这一点——就像干预主义者从不接受事情没有他们的介入也可以改善的事实。让我们回到认为大学能够创造财富、促进社会中有用知识的增长的观点,这其中存在着因果关系的错觉,现在是戳穿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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