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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 我到底是谁 （第2页）

陵碧落僵着身子在他怀里，半丝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就又惹得他发疯，近身时她本就打不过他，更别提，男人若是那发起那种疯，更加难打过了。

庆幸她在陵夜辰这里还是有点威严的，不然这臭男人精虫上脑，要是被下半身主宰了，她不是只有被吃的份？

快天亮时分，陵碧落才回了城堡。

陵夜辰几乎是抱着她走回来的，不敢告诉她，他就只是想来看看她而已，路上她告知了她的打算，他也只得放手。

分开之际，他抓住她的手。

“落儿……”

他压抑了许久的问题，小心地问出声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在你心里，分得清我是谁吗？

楚剑寒，还是陵夜辰？

你恨的是谁？爱的又是谁？

陵碧落眼眸一沉，盯着他漆黑的眸子两秒，眼神闪过一丝不耐，随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抽出手来，将身上披着的外套还给他后转身离开，夜风中传来她的声音。

“叫你吹冷风，发烧了吧。”

他却知道，她是听懂了的。

但她居然在逃避，这于她，是个如此难回答的问题吗？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进迷宫中的身影，黎明的光从远方射过来，在一片麦田中拉长他的影子，兀地哀伤，风更冷了。

回了城堡，陵碧落倒头便睡了下去。

不是挡不住困意，只是突然不想这么清醒着，想睡过去，不想想任何事。

这一觉，睡得很沉。

但并不香，睡多久，她就做了多久的梦，凌乱的梦。

她看到古雪柔放大的脸，一直在骂她。

一遍遍地指责她，说她忘恩负义，陵夜辰做为兄长，对她百般疼爱，她却设计出这样令人发指的计谋，差点夺了他半条命；

她又看到楚剑寒，撑着伞和她对立着，她盯着他滴水不湿的月色长袍，长身玉立，风姿卓然，仿佛离了她，他才过得更好一般，她耳朵里不断回想着他薄唇淡淡掀起，说出的那句：月儿，你回来了，却仍旧不是我的对手。

声音不断回想着，画面却渐渐淡去。

雨雾蒙蒙的背影淡去，伞淡去，他华贵的衣袍淡去，只留下他清冷淡漠的脸庞。

还有那双像看路人一般淡漠的看她的眸子。

他漆黑的瞳仁里，分明照映出她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但他却一脸的淡漠，“樊鹰，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手里的无辜性命不比你少。”

然后，她看到她的映象在他瞳仁中涣散开来，亦如刚刚撑着伞的他，将她漠视得彻底。

可接下来，她又看到她的影像在他眼中慢慢聚拢起，凝起清晰的身影。

身后的背景像水波一样变幻开，黑暗中，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沉重的步子，像踩在她心头。

他问她。

“落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深邃的眸子里，她的影像占满了他漆黑的瞳仁，她盯着那双眼，盯着盯着，就被瞳仁中的那一片漆黑给吸了进去，掉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她用手指滑过漆黑的看不着边的空气，却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的痛苦与哀伤，仿佛一直被他压在这双漆黑的眼底深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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