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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联军的总攻（第1页）

超地纪元579年冬中月5日，反启牧氏王朝联盟军二十万人聚集于南旭光山以南，枚心河支流露之川流域东岸，准备向西渡河后直取启牧氏领地战略要地、长人族第二大城市庞越城。而启牧氏王军自然也将重兵部署于此，总计汇集了十二个大队三十二万人布防在露之川西岸，防线绵延二十多超里。

联军最高统帅——问天族人时元委任寻民族人界闵为前线总指挥官，命令其务必在十天之内渡过露之川，攻下庞越城。而对与他产生间隙的漠族人锐宪，则仅仅让其驻守东线的昌纹镇，只需要把守住东线领地即可。同时也任命了三名问天族技师助手给锐宪，实则暗地之中监视和约束于他。

这一切锐宪都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完全清楚时元的用意。他也明白，他接下来时元就会将自己的军权剥夺，如今的当务之急是给自己找个全身而退的办法。

他的幕僚，同样是漠族的孚尘族人铳晔，悄悄告诉他，他如果什么时候想退出联盟，自己随时帮他找个机会，去和一股神秘力量进行传话。那股力量会保证他的人身安全。锐宪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姑且以此作为自己的一种选择，目前只得先静观局势发展。

联军指挥部的最高决策，根据界闵派出的两路联络官反馈来核族与漠族的进军时间，确定了最终强渡露之川、总攻庞越城的最终时日——579年冬中月9日破晓。时元本想在8日前便开始进军，但界闵以部队辎重未安置好为借口，极力建议再等两天，实际上是在等待栎芳那一路漠族技师部队的消息。

消息由凛寒沙漠边界传来，截止10日午夜全部漠族技师部队部署于沙漠东部，只待联军指挥部的总攻开始，便立即进军配合侧翼突入露之川西岸北部。而核族部队早已于两日前集结完毕，不过具体地点不明。

如此，联军的所有部署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总攻打响率先是由寻民族渡骆骑兵发起，一共两万寻民族军兵手持高菱刺，乘骑着渡骆作为先头部队强渡露之川。凭借着渡骆超强的涉水能力，迅速涉到河面中间。没料到王军早已在露之川河中布下水藜闸，待联军的渡河部队渡至露之川河中，被突然撅起的水藜闸口偷袭。很快冲在最前面的三千多寻民族突袭士兵死伤惨重，相当于一个中队的兵力顷刻间便被川中的水藜刃消灭。

先头部队的指挥官伏昆见状，急忙调整了攻击策略，让渡骆骑兵暂时撤回来，改由潜袭工程团潜下河中心，拆解水藜闸，然后再继续进兵。但前线总指挥官界闵见进兵速度受阻，便急令伏昆必须要在正午之前渡过露之川，给主力部队攻下西岸铺平道路。

伏昆无奈，只好一面命令潜袭工程团加紧拆解水藜闸，一面让后续而上的渡骆骑兵从拆解下来很少部分的水藜闸缺口处加快前进。但他也预料到了，王军设置的水藜闸后驻防着两万长领族水面短刃部队，专等水藜闸被突破一举打敌方一个猝不及防。因此刚冲过水藜闸关口的渡骆骑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戗杀于河川之上，一下子又损失了三四千多部队。

伏昆眼见前锋部队损失惨重，本想再让受挫部队暂时退回，可界闵的督促进军的命令一道接着一道，使他左右为难。后续的突击部队士气逐渐低落，少数低级指挥官甚至开始有厌战情绪滋生而出。

正在此刻，伏昆的军事观察点突然发现西岸的敌方阵营开始出现骚动，露之川上的水面阵地也逐渐向后退却。与此同时，潜袭工程团已将设置的水藜闸多半拆解下来，伏昆赶忙下令渡骆骑兵发起第三次进攻。这次终于将王军部署在露之川上的水面防线突破，一举强渡到西岸陆滩之上。

原来是漠族技师部队指挥部见联军在露之川西岸正式发起了总攻，也一声令下，三万技师军团由凛寒沙漠边缘的攀天枞木林处猛然杀出，直取露之川西岸王军防线的左翼。别看只有三万人，全部都是迟陷族至少掌握两种包括纵沙技在内的攻击技艺的技师，另外还有五千沙巨融助战，战斗力可以以一顶十。

辛弋所率领的支队冲在最前面，他乘控着沙巨融，身边还有栎芳，心中不由生出莫名兴奋，更是一骑当先，毫不退缩。两人施展各自技艺，左右配合，杀得长领族的王军节节败退。

王军西线的前沿指挥官缔熏连续接到左翼防线告急的报告，急令驻扎在庞越城外的野战部队急速增援，同时让露之川水面防军后撤回西岸，以巩固庞越城城郊的正面防线。

漠族部队也没有再孤军深入，而是在枞木林边的高地驻扎下来，等待新一轮攻击的指令。

至此，联军先头部队于正午时分全部渡过露之川，但也付出了将近一万人伤亡的代价。虽然露之川上漂浮的无数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河面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但已然阻挡不住联军主力部队渡河的势头。指挥官伏昆向前线总指挥部告捷，界闵大喜，急忙将顺利渡河的消息上报给了联军统帅时元。时元也颇为满意，命令部队渡河后休整半日，次日全线进攻庞越城。

超地纪元579年冬中月10日，超地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参战人数最多、涉及族群最广的一次会战，在南旭光山以南、凛寒沙漠东北、枚心河支流露之川西岸，紧邻庞越城四百多平方超里的地带即将展开。长领族启牧氏王朝的军队三十万人，反启牧氏问天族、寻民族的联军二十万人对峙于此，此外还有西北方向的三万漠族技师部队和蛰伏在地下的核族部队随时准备配合联军进攻。保守估计这一战至少各方总计投入的兵力达到六十万人。

交战之前，联军统帅时元将启牧氏王朝的罪状一一列举写成战书，发散给联军所有将士，用以鼓舞他们的士气。同时派遣了毫不畏死的使者到王军阵营中劝降他们的总指挥官缔熏，自然是有去无回。

到了正午时分，总攻命令正式下达，联军先头部队的指挥官伏昆率领三万由寻民族渡骆骑兵与一万问天族技师组成突击兵团率先向庞越城前的王军防线展开进攻。渡骆骑兵不仅在水中行动迅捷，在陆地上的机动性更是出色，犹如铺天盖地的旋风一般转眼便前进至王军阵地只有半超里的距离了。

自然王军也不是吃素的，当年占丰利用问天族与寻民族之间的矛盾发动军事政1变，依仗的便是长领族当时在超地世界战力最为强悍的双刃御兵。都是由长领族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族人组成，同时兼具了高超的战斗力与丰富的临阵经验，每人配备一对短刃环流，对防御战和伏击战最为擅长。在东线的久希城阻击锐宪部队的战斗中，便显示出了强大的阻击战能力，让联军在与王军的交锋当中受到第一次重创。

其中里面最为精锐的核心武装是一支由长领族女性组成的技师部队，所有成员世代为启牧氏家族效忠，并且家族女子都从小由高级技师培养，到成年时个个身怀只有女子才能研习的“筠之墟”技艺，此技艺是通过将各类武器的攻击性大幅度提升来大面积杀伤敌方的有生力量。这支部队被王军称为“筠虚兵团”，总共有两万女技师，兵团首领为启牧氏君主亲封的王属女军官，也是顶级“筠之墟”技师——继芸。

此次在庞越城的大会战，启牧氏君主钦寰将“筠虚兵团”的一万五千人调派到西线总指挥官缔熏手下，继芸也成为总指挥部的挂职参谋。

当渡骆骑兵的冲锋直逼王军阵地时，双刃御兵猛地冲出阵地，用短刃环流组成杀伤力极大的环流御阵，直冲上来的联军渡骆骑兵被短刃杀死杀伤的兵士不计其数，所骑渡骆的下盘也遭到御阵的直接攻击，先头的五千骑兵转眼死伤殆尽。

在王军左翼北方的漠族军阵，辛弋的指挥部和沙巨融都驻扎在枞木林前的一处高地上，遥望着庞越城前这场惨烈的战斗。栎芳站在他身边，看到联军第一波进攻死伤如此之惨，而第二波攻势的军士们毫不畏死地向敌军阵地冲锋，便不忍再看下去，问辛弋漠族部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击。

“我只能等待总指挥官的命令，其他能做的就是在此观战。”辛弋如实相告。

“难道你们就眼见着那些寻民族战士用这种必死的方式去冲击敌人的阵地吗？”栎芳有些悲切地问。

“这便是战争。”辛弋冷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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