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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它（第2页）
“所以说，你懂了？”
我看着眼前的小玉，她抱着安安静静的lucky，眼里是某种空洞的迷茫，给她泡的那杯茶一口都没喝，已经凉了。
半个小时前，架不住她的央求，我详细给她讲了一遍折耳猫的事情。
“但是，但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lucky真的就不能……”
我挥挥手：“姑娘，这是基因病，没救的。”
“那，那lucky就要，就要死了吗？”
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心中叹了口气：
“如果你照顾得好，两三年是能活的，但我刚才也跟你说了……它活着的时候，很痛苦。”
“白医生！我求求您！想想办法吧！”她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能不能先做个手术什么的，矫正它的脚掌，这样它就能走了，然后我们再治疗它别的……”
说着说着，她没声了。
其实她自己也是明白的吧。
她饱含期望地看着我，我真的很想回应她的期望，但是……
“手术可以做，要矫正四肢骨骼，这不是一个小手术，成功率不高，就算成功了，它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来恢复，但我保证，半年之内它就会复发。”
我没有劝她，只是冷酷的把我知道的事实阐述给她听，当然，有些东西我还是没说，比如昂贵的手术费，以及更加昂贵的术后恢复药物。
说实话，如果是我，会给它一针氰化钾。
但为一个医生，建议患者去死这种事我是不能做的。
小玉的内心在挣扎，从她那张纠结的脸就能明白。
焦虑、恐惧、后悔、迷惘、悲痛……
很难想象一个年轻女孩的脸上会在一瞬间出现如此复杂的表情，那种表情不是只有人类在面临生离死别时才会出现么？
——哦，我并不是说小玉不是人类。
而是说，在这样一个和平年代，大多数人都不会在如此懵懂的年纪遭遇这种事情。
反观那只名叫lucky的小可爱，它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你，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将在转瞬之间被一个孩子所决定。
“做！给它做！”
女孩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心中苦笑。
人啊，总是不懂得放弃的。
“不是你说做就能做的，”我抱过lucky，淡淡道，“先把它留在这，我还得拍个片，看看它的情况到底能不能做，你回去准备一下手术费吧。”
听到手术费三个字，小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色。
“那个，白医生，大概需要多少钱？”
“唔……差不多万把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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