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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看着天边死在眼前（第2页）

此时我已经快抵达对流层，正在疑惑之际，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还穿着宽大的校服衣裤，头发分割成两侧，头上顶着竹蜻蜓，然后左手里拿着一根招魂幡，右手拿着紫金葫芦对着我。

“一别？怎么是你？”他愕然地张开嘴。

我无言以对。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他带我去了学校对面一个人满为患的小饭馆。

他耐心地等到一个位子便招呼我坐在对面。他只为自己点了一个玉米炒鸡丁的菜，然后严肃地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看来真的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毕竟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他严肃过。他，比我颓废一百倍，这么说也不为过。

他的外号是我起的——大蛇丸。我纯粹是根据他的外貌来取的外号，后来我才知道他跟大蛇丸其实最不像的一点就是外貌，当然这是后话。

大蛇丸的外号得到全班同学的广泛认同，所以他的本名，吴日天，反而没有多少人记得。大蛇丸每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只有和我以及几个同学聚在一起才会稍微提点我们几句。他认为人性是极其丑恶的，不过也不会跳出来揭穿别人的小把戏，属于看破不说破的类型。

他怀疑一切，包括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唯恐沾手，一触即退。和我一样，我们在一起交流的时候都会提到，我们都没有目标，缺乏动力，像是大海中的浮木。

大蛇丸谨慎地问道：“你……自杀了？”

我摇摇头：“并没有。”

在我看来，既然有勇气自杀那当然也有勇气生不如死地活下去。“我在过马路的时候被撞死了。”

“你，过马路的时候玩手机了？”大蛇丸继续追问。

“啊，那个。”我苦笑一下，“貌似以前过马路都有玩呢，但今天没玩。”

沉默一会，我还没发问，大蛇丸似乎打好两人腹稿，跟我解释起来：“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抓鬼人。”

“嗯。”

“我悟了，也变强了。相应的，我既然还存留在这个世界，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的代价就是去抓拿那些游魂野鬼，维护人间的正常秩序。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不会抓你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你也无处可逃……”

我无话可说。

“没有所谓的轮回，或者下一世。那都是诓人的。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领悟一条人生至理，然后掌握一条大道，从而付出一定的代价留在这个世界。否则，便只有烟消云散魂飞魄散这一条路可走……”

大蛇丸言之凿凿地告诫我，吃完饭便走了。

他才走不久，我的心跳扑扑扑地又剧烈跳动起来——

人生幻灭，连死后终不能避免。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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