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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等死（第2页）

垂头沮丧的问了婶母安，诸瑶儿让他免礼，便狐疑的问他不点灯不带人的拉着堂弟在梧桐树下做什么？

汤舒明应付了一阵，牵强回复道：“侄儿想带弟弟捉蚂蚱呢。”

诸瑶儿却不好糊弄，道：“蚂蚱应该在第二进院子的草丛里才多，梧桐树下都是青砖地，哪里来的蚂蚱？”

汤舒明忙解救：“刚刚在里面捉了一只，结果失慎叫它跑过来了。因此想找一找。”

那如何连灯都不点？黑魆魆的找蚂蚱，先不说找获取找不到，便说不怕一脚踩死了白忙一场吗？

诸瑶儿晓得他在扯谎，但汤舒明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了，又是侄儿，怕太落了他面子不好，便不再诘问，改成邀他到里面去坐：“你用过晚饭了么？婶母这边小厨房里还没歇，如果没用过，叫他们登时给你购置一份来。”

汤舒明现在正心虚着，恐怕进了屋去，婶母将下人一打发，盯着他追根问底，哪里敢留下来吃饭？便推说柴氏跟汤舒景都还在等他，忙不迭的引去。

他虽然走了，汤舒光可走不了。

由于本日要留纳兰芯淼在三房用了晚饭才走，汤天下特意避了开去。因此诸瑶儿进了屋，问过下仆现在还在前院宴请上官十一、年苼薬一班幕僚以羁縻情绪，一时半刻回不来，便决意自己先盘问儿子。

汤舒光被她叫到身边：“你刚刚与你大堂哥在梧桐树下做什么？”

遵照汤舒光的本意，是想替堂哥掩蔽一二的，但毕竟年龄小，又被抓了个现行，诸瑶儿没花多少功夫便套出了话，最讶异：“你大堂哥找你借银子？你哪里来的银子？”

刚刚纳兰芯淼给的古玉跟装金花生的荷包，只在汤舒光手里过了过，诸瑶儿安排晚饭的时候，便趁便给他收起来，放到内室的箱子里去了啊！

高门大户虽然不缺钱帛，但普通来说，小孩子都是发蒙以后才有月钱的——如诸瑶儿在娘家时，尊长头一次给月钱便是发蒙当月，来由或是给她买点纸墨笔砚、书籍之类——是求学用的，不是乌七八糟用的！

……当然，现实上诸家、汤家这种家世，子嗣进学的纸墨笔砚那都是公账里的支付，基础不需要各房来付，更不要说让孩子们拿月钱去买了。这月钱其实便是给孩子们零花用的……怕出败家子么，总归是要寻个长进的来由提点下。

而汤舒光现在才四岁，照着汤家的礼貌这时候也是囊空如洗的。他不缠着汤舒明出门时拿自己的月钱给他带点吃食便不错了，哪里有银钱借给兄长？

再一细问，诸瑶儿以为头都大了——汤舒光还真有钱，并且确凿是月钱！

这是由于昨年的时候，汤舒明在祖母庄夫人跟前撒娇说月钱不敷用，庄夫民气疼孙儿，便让柴氏给他加一点……其时汤舒光刚幸亏场，便问月钱是什么，得悉堂哥有而自己没有，他便撒娇耍赖的也要了起来。

庄夫人哄了他几句，想着他横竖也不会花，既然刚强要，那便给他好了。便让三房账上每个月拨他五两银子——汤舒光果然是不会花的，每个月拿了便放起来——如此众人都没当回事。

却不想这事叫汤舒明晓得了，现在已经受父荫有散职在身、并不时或被尊长带着、或单独出门去跟一帮年龄宛若出身相如果的玩伴寒暄的汤舒明在母亲柴氏严格的月钱限定下，深觉未便，顿时动起了歪脑筋……三不五时的暗里找堂弟借起了钱！

不提汤舒明这种做法是否不地道、不提他欺压堂弟年龄小，算术关，往往借三个月的月钱却报告堂弟自己只欠他二两银子、也不提他变本加厉起来随便给堂弟点碎银子便说一切还完两人两清、更不提他以前拿什么乌七八糟的“秘籍”便从无邪的小堂弟处骗走了十五两银子……

诸瑶儿以为繁难的是：除了嫖跟赌以外，她着实想不出来已经拿着二十两银子的月钱的汤舒明，如何会拮据到合计才四岁小堂弟的积贮的地步？！

便便他偶尔有大的开支，柴氏又不是那等死盯着钱的母亲，正经事上要用到，他跟柴氏说了，柴氏还能不给他？！

诸瑶儿夷由了一夜晚，等汤天下回归后，或是不由得把这事儿报告了他，又抱怨道：“光儿是从昨年上半年便开始领月钱了，你昨年下半年便回了来，如何竟连续都没发现明儿在跟他借银子？并且借了不是一次两日，光儿领的这点银子，差未几都被明儿借走了！我不是说银子，我是说明儿现在这点大如何会这么缺钱？他都花到哪里去了？”

汤天下听了这个动静后也最讶异，道：“光儿领月钱的事儿我也不晓得。”

“这些下人真是太过怠慢了！”伉俪两个商议了一番，都以为这皆下仆渎职，果然没有实时上报此事，以致于如果不是汤舒明今晚自己心虚出来，诸瑶儿径自进了后院，哪里会晓得他偷偷跑过来跟堂弟借款的事儿？

敲打下人现在是其次之事，最紧张的或是弄清楚汤舒明为什么会这么缺钱。

汤天下的表情很欠悦目：“大哥素来溺爱后代，大嫂虽然是连续坚持要管教景儿、明儿的，但明儿现在大了，又在衙门里挂了职，三不五时要出门，大嫂也不行能陪着他出入。”他对汤舒明缺钱的原因是跟诸瑶儿想到一起去了，“这孩子可别跟五弟、六弟一样不学好！”

汤藏机现在已经成了亲，妻子又是至亲表妹，自幼一起长大，彼此之间不讨情深义重，如何也算两小无猜。便便念着亲上加亲，也不好用途再去妓院之地，连带赌坊也不如何去了。但在成婚以前，他跟六公子汤敛昆虽然被汤宣约束着没有达到劫掠良家佳、调戏正经妇人的地步，暗里里可也是赌坊、青楼的常客。

两个没有负担家业又受宠、不缺银钱的公子哥儿前几年帝首都里知名的惜花人……岂非汤舒明由于有慈父护着宠着，耳闻目染的跟两个叔叔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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