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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回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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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觉忽然问：“既然你已晓得我的真实身份，我也知道你是宫里来的太监公公。那是不是我们之间都有杀人灭口的理由，因为这世间上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秘密会泄露出去，而让人守秘的最好的法儿只有一种，就是让知情者道不出话。”

方土麝加以解释：“原本老奴还奇怪，百兽洞的东方觉为何会同意，让你这小姑娘借用他那身份。原来百兽洞根本就是‘月琴门’作为反清复明的一处分支，既然你这小姑娘是门主‘琴相先生’的千金，那东方觉当然唯有听你的号令。”

东方觉拍一拍腰边的佩剑：“来吧！既然一切已经是十分清楚，你是朝廷的太监，皇帝的眼线。而惠子却是反清复明的狠角色，那我们彼此的立场应该是势不两立的，就用决斗来做出个表决吧！”

方土麝却道：“老奴虽然予朝廷里还有个主子，但主子绝不会是皇上，所以我们两个是没有冲突的。老奴这次来找你，不是想决一胜负，而是想与你道别，老奴明日就回京城去交差。此行虽违背了当年的誓言，但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

东方觉道：“放心，当年你与玄女易凤的誓言，只规定你不得为非作歹，既然你此行只是全程观察皇帝的举动，惠子当然也不会去向易凤说你有何恶情的。”

接下来，两人望住海滩上的夕阳，夕阳无限好，但却是短暂的景色，两个老人彼此都默默无语，过了许久许久，最后才各自的作鞠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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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单被关进死囚天牢，一路上受尽武捕牢卒的拳打脚踢，全身伤痕累累，官兵怪他冒犯皇帝，差点丢失了饭碗，几乎要掉脑袋的。如今他既成了鱼肉，我为刀俎，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幸好皇上拖延数日才行刑，要不然这口乌气该往那儿发泄去才好。

‘太极雄狮’苦于双手遭捆绑，穴道受制，对这般折磨，唯有咬牙默默承受。确实感叹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刚开始还会满心欢喜，因为沈蓉甘冒顶撞皇上的危险，替他求情。虽然刑罚改为拖延上七日，但沈蓉的心意他如何能感受不得。

岂知呆在大牢的时辰愈久，他的内心就愈在呐喊；甜甜儿呀！你无需向狗皇帝求情，面对这种非人的折辱，倒不如早一点解脱的好，多活一日是多一分煎熬。

天牢里的日子不好受，每日只得一餐裹肚和少许清水解渴。数日后穴道虽然自解，但手脚仍受沉重的铁链桎梏，体力促日地衰退。每当午夜，这班如狼似虎的狱卒就会将他拖去动于私刑：棍夹腿、针插指、鞭脚掌、石压胸、倒头吊……

日夜所受的折磨让陈单体会到什么叫作；人间炼狱，何必有我。‘何必有我’是问父母亲的，爹娘呀！二十年前你们为了一时的爽快，不幸地将我带到人世间来。就这样开始了我悲惨的一生，早知道有今日的天牢之苦，当初何必有我。

一连五天过着‘何必有我’的煎熬，到第六日的夜晚，狱卒非但没对他拳打脚踢，而且还为他准备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晚餐，最令陈单感激涕零的，居然还有一小坛的烈酒。

陈单一嘴咀嚼着饭菜，一边大口大口仰着脖子喝酒，眼泪已情不自禁地顺颊而流。眼泪混淆酒菜的味道，竟然类似人生的味道，酸甜苦辣，五味杂陈。陈单了解到他的人生既将走到尽头，明日午时会被绑往老街道那刑台去执行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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