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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千钧一发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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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句友好的提醒，晋健柏却幽幽地盯了他一眼。

恍惚间，似有毒虫顺着脊梁依附在身，令人浑身难受，路枕夜疑惑地看向晋健柏，对方已经别过了脸，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他这是……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给得罪了？

路枕夜微觉怪异。

虽然歉疚，但也无奈。毕竟他真正效忠的只有纪明疏一人，加之此次情况特殊，也顾不了太多。

常越冷冷地看向柳婔语，道：“臣一心一意为陛下，柳大人觉得会有什么后果？依我看，危言耸听的人是你才对吧？”

“你……”

“常大人，柳大人其实是在为你考虑。”

朝臣中，忽然一人发声，常越转头望去，半晌才将此人给认了出来。

方垣？

柳婔语心里诧异，这人平时不是保持中立，从不站队么？

“原来是方大人。”常越冷声一笑，不阴不阳地道：“看来这一趟来的不亏啊，竟是谁都出来说了几句，刷了个脸熟。”

方垣对他的嘲讽罔若未闻，揖手行了一礼：“鸢女官何德何能可以‘挟天子’？常大人何必夸大其词？况且，这是在皇宫，若被别人听见，少不了会参上常大人一本。所以，您应当谨言慎行才是。”

方垣非常耿直，他从不拐弯抹角地说话。

官场如战场，隔墙有耳，像常越这般口无遮拦，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方垣的话朴实无华，且又句句诚恳，常越听着，脸色逐渐阴沉，偏偏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嘴硬道：“哦，能有谁敢？”

方垣直起身子，不卑不亢道：“至少，下官就在此处站着。”

常越眼角一抽，心里涌上几分暴戾。

好一颗茅坑里的顽石，又臭又硬！监察院的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仗着自己的职务之便，明目张胆地威胁人，假以时日，怕不是要翻天？！

柳婔语更加讶异，她看了方垣一眼，对方回了她一个浅浅的笑。

她不好意思地避开，心里暗自思忖：他这是……在帮自己说话吗？

念头刚起，转瞬就被自己打消。应该不是吧，据她爹柳安所言，方垣是姜竞淅在朝上安插的“明棋”，此番出来，明面上是在帮纪明疏，实则是为了姜竞淅。

常越脸色变幻几遭后，恢复了素日的模样。他的手探进了袖口里，慢条斯理道：“臣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有缘由的。”

尾鸢眉间的郁色未散，闻言又添几分。

这个常越，一招接着一招，环环相扣，真是极难对付。看来今日，他是铁了心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柳婔语与路枕夜紧张不安，他们牢牢地盯着他，警惕他下一步的举动。

本以为会是什么秘密武器，岂料掏出来的，只是一本暗金滚边的折子。常越抬眼问道：“鸢女官，前几日臣交给你的折子，陛下可曾看过？”

尾鸢反应极快，常越敢这么问，说明这句话很可能是个陷阱，既然如此，就不能轻易地踩进去。

她告诫了自己一番，也不敢过多思考，只得含糊其辞：“奴婢只是遵照了常大人的吩咐，将折子交到了陛下手里，但陛下有没有看，奴婢怎敢过问呢？”

常越嗤笑一声，是个机灵的人，察觉到不对劲，立即改了口风。

“那么，就劳烦鸢女官将它重新交给陛下，并求陛下一句口谕，该如何处理折子中的事情。”他使了一个眼神，一旁的太监上前，递上了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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