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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商羊与少女9（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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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祭祀的舞已经行至一小半了。

青色与红色交错，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手上的阴阳板左右摇晃，脚踝上的铃铛乒乓作响。

起与落，动与静，抬手间羽袖簌簌，更添一分轻灵。

而最中间的那位姑娘正踮起脚尖，另一只腿收拢在裙下，跳着一支“独脚舞”。旋转间，她的裙摆纷飞，带起一阵清幽的香气，令人沉醉。

祭祀起，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岑宁河上，横跨着一座巨大的石桥，连接起河的两岸。桥上的人缕缕行行，时不时有过路者驻足欣赏，即便是那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忍不住停下脚步，隔空远远地望。

就连纪明疏的注意力都被引过去两分。

回过头来时，见姜竞淅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忍不住逗他道：“你的那对小木偶嘛……能不能拿到，还得我说了算。”

姜竞淅闻言，抬眼看她：“她对你说的那些话，不能告诉我么？”

“那倒不是。”纪明疏懒懒地靠在身后的石柱上，道：“只是，最后一关与你确实没什么关系。”

“为何？”

“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商羊节里什么东西都和商羊有关，却唯独不见‘少女’，你就没觉得奇怪么？”纪明疏遥遥望着那边人群中一脚独立的姑娘，说道：“说到底，他们只是为了替商羊祭奠那位死去的少女罢了。”

姜竞淅微微一怔。

“传说中，少女惨死，商羊大恸，所以才给禹州下了诅咒，那么……少女又是怎么死的？”纪明疏勾起唇角，笑了笑道：“据说天降惩罚之后，禹州的人们想了一个主意，只要将他们拆散就好了嘛。可是，神兽岂是凡人能杀死的？结果……他们就把主意打在了那名少女的身上。”

“大概这就是人性吧。”纪明疏说的轻描淡写，“一个如此阴暗的传说，他们还改成了自己专属的节日，应当是用来警戒自己。想来在曾经，这个传说应当是有真人真事作为考究的吧？待我回宫，定要重新翻一翻那本《东麓闲杂录》……”

“所以，”姜竞淅没有被她的话给绕走，再次问道：“第五关是？”

“哎。本来想留到最后一刻告诉你，这样会让你有些小小的惊喜，但看你心神不宁的，我就直说好了。”纪明疏不甚在意道：“商羊之舞跳完后，会有一个小石子从暗处飞来，打在我的身上，这样就判定少女死，死了之后大作战就会结束，我们获胜。”

她露出一个“就是这么简单”的表情。

“惊喜？”姜竞淅轻轻蹙眉，似乎有些不认同。

胜利就在眼前，姜竞淅心心念念的小木偶即将到手，比起前面的几关，这个不费吹灰之力，能不惊喜么？

纪明疏侧身，手撑在了石柱上，十分欣慰：“虽然传说的结局不怎么好，但咱们……游戏的结局好就行。”

说话间，河岸上有人擦亮了火折子，引燃了放在河堤旁边的烟花。

霎时，一颗闪亮的星子直冲云霄，短暂的沉寂后，在空中爆开，洒落万千星雨。

桥上的观赏位置不错，距离比较近，连星火从璀璨渐渐转为湮灭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等到烟火冰凉，节日也就落下帷幕。

也许是想起了什么，纪明疏又感慨道：“自古喜剧最得人心，可是往往天不遂人愿。不知我……”

这一世还能不能有“皆大欢喜”的机会。

她说着，转头要他一个回应，却听细微的一声响，他竟是将手中的油纸伞给撑开了。

这举动颇为奇怪，纪明疏抬头看了看天，道：“你之前说，这伞能遮雨。可这看上去不大像要下雨的模样，那么你是打算……遮烟花雨吗？”

伞柄在他手中打了个漂亮的转，他开口，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你觉得，我是为了遮挡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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