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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一来,两人放下花剪,先拿起水咕咚喝了一气,然后坐在地上开始吃饭。
这片油茶林有二亩多的面积,果实累累,个头大小均匀,长势喜人。
陶有贵两口子吃饭,榴花无事就在油茶林里溜达,见边上的油茶树长得更好,果儿结的更多,便向那边走了过去。
油茶林边上的几座山头是荒林,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和许多不堪用的杂树灌木,生机勃勃,一片葱茏。
榴花前世是搞地质的,一眼就看出那些山头的土壤也适合种油茶,但不知村人为何任由它们荒着。
怀着疑问,榴花回到陶有贵两口子吃饭的地方,问道:“爹,娘,咱家油茶林边上那几座山头是谁家的?为何不种油茶树?”
曹氏已经吃完,正在喝水休息,听见榴花的话,不以为意地回答:“那是村里的公山,给往后来村里落户的人家留的。”
陶有贵接话补充道:“油茶树种下去,至少过三五年才有收成,万一这中间有人来咱村落户,那山必须要还回去,谁家钱多了烧的慌才来干这事。”
“原来是这样。”榴花心里有些惋惜,那些山地少说也有百来亩,这样荒着太浪费了。
她记得去年听陶有贵和曹氏说过卖油茶籽的事,家里一共收了七百多斤干油茶籽,八文钱一斤,卖了六两多银子。
按这样算,一百亩的油茶林一年最少也能赚三百两,起两个隔壁那样的院子都有富余,况且油茶树种下去,并不要操太多的心,最多费些人工罢了,可谓是幸苦一年,受益一世的好买卖。
思及此,榴花不死心地问道:“那如果将这些地全买下来,村里会卖吗?”
陶有贵哈哈笑了起来:“只要出得起价,村里怎会不卖,问题是谁有钱不去买那上等水田,而来买不但几年没收成,还要搭钱进去的荒山。”
曹氏也笑道:“我要是有那钱,就去买上几十亩上等水田,一年收的租子,咱们全躺在家里都够吃喝了。”
榴花撇撇嘴,明白两这口子大概跟其他村人一样,眼光只看得到面前的方寸之地,能吃饱穿暖就满足了,住宽敞干净的大宅院,过更好的生活,在他们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陶有贵吃完,榴花收拾好碗筷,提着竹篮回家了。
路上,她琢磨着应该找机会改造一下这两口子安于现状的思想,毕竟发家致富单靠自己,有点独木难支,一家人若能家齐心协力,肯定会事半功倍。
回到家,院门虚掩着,却不见陶天宝的人影。
好在村里拔棵葱捎颗菜的事常有发生,真正敢去别家偷东西的倒还没出现过,因村规乡约摆在那,一旦偷盗之人被抓,送官究办前少不得要先脱层皮。
晌午吃饭的碗筷还摆在桌上,榴花拿进灶房去一起洗了。
之后,她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继续构思自己的赚钱大业,只是还没理出个头绪,就架不住倦意来袭,打起了瞌睡。
傍晚时分,落日挂在西山顶上,像个红彤彤的大火球,田野村庄,山峰草木皆笼罩在一片明辉艳光之中,格外秀丽妩媚。
榴花去菜地浇完水回来,发现那窝不等太阳下山就自动进笼子的小鸡,今天却还在外面打转。
母鸡全身的毛炸开,对着笼口咕咕叫唤,像是里面有什么令它忌惮的东西。
难道有黄鼠狼来偷鸡?
榴花抓起金宝给的竹棍,轻手轻脚向鸡笼靠近,等到了近前蹲身下去往里一瞧,顿时“啊”地惊声尖叫,瘫坐在地。
竹笼里盘着条黑黄斑斓花纹的大蛇,身子比榴花的手臂还要粗,阴森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榴花,你怎么了?出了何事?”陶氏的声音隔墙传了过来。
榴花浑身瘫软,说话都不利索了,带着哭腔答道:“姑,我家院里.......有条蛇,好大的一条蛇,我......我害怕。”
“榴花,你别怕,姑这就过来。”陶氏的语声透出关切和焦急,紧接着是开院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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