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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阶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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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大部落的居民们逐渐变得情绪激昂，经由一个孩子天真幼稚的，童言无忌的提醒，他们终于幡然醒悟，那是神，是全知全能的神明悄然降世了。

因为只有神才能带给他们心灵上的震动，对方的形象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超脱于他们的认识。他们不清楚秋梦凉是否称得上华丽，他们脑袋里根本没有华丽的概念，但却能让他们感觉到一种莫可言状的高级感。

然而更重要的是，只有神才具有那诡妙窒息的力量。他们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了，秋梦凉在一个照面间，仅弹指一挥就叫八人三兽命绝当场。这是他们无法想象，连最强大凶猛的霸王龙都无法做到的神迹。

大部落的居民们甚至理所当然的，心悸中又兴奋不已的认为，只要神愿意，她能一瞬间决定在场近万人的生死。神创造了他们，也能轻而易举的毁灭他们，它只是拿走了原本就属于它的东西而已。

但大部落居民们并不害怕，死去的毕竟是峡谷聚落的人，是他们的敌人，是叛徒。神明此番下凡的目的似乎显而易见，神要亲自惩罚那些对它暗中编排和污蔑的家伙。这说明神还活着，而且是站在他们这一头的，这哪能不让大部落居民们发自内心的激动？

不消几秒钟时间，整个中央空地便响起阵阵欢呼，每个人都在呐喊，陌生的临人面红耳赤地互相拥抱；孩子们从父母怀里跃下地面，手舞足蹈的唱起歌来；就连残齿白发的耄耋老人们竟都展现出孩童般的活力，滔滔不绝地跟旁人说起自己对神的敬仰，情到深处时不由激动得热泪盈眶。

大部落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地都在用自己的行动来庆祝和欢迎神明的到来，这一次他们分外一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跟前几次的各持己见截然不同。

而峡谷聚落剩下的战士们就显得没那么高兴了。

他们面色铁青，在堪称诡异沉默的气氛中一番彼此相视后，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浑浑噩噩的迷茫，以及惶然无措的恐惧。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不在颤抖，露出一张张好像目睹了世界毁灭的神情。

他们不再反抗，一个个低着头，灰头土脸地将身子蜷缩在月光无法照射到的夜色中，好像这就能掩耳盗铃地让神明不再注意到他们似得。他们当然想怀疑秋梦凉神明的身份，可他们做不到，一来没有敢于直面死亡的勇气，二来连他们自己也像无根浮萍似得捉摸不定。那个仍朝他们迎面走来的人真的是神吗？如果不是，她又如何做到在弹指间结果掉十一条生命的呢？

秋梦凉越过江厌后，径直朝高塔平台走去。她依然耀眼，银色的宝石头冠熠熠生辉。

她终于在鱼啄静面前停了下来。只不过让她止步的不是鱼啄静，而是随着秋梦凉的出现，而一溜烟将自己藏到鱼啄静身后的乌莫。乌莫来时就说过，有人在追她，而这个人赫然是秋梦凉无疑。

秋梦凉没有说话，她看了一眼鱼啄静，便将目光转向其身后的乌莫。

遂探出手抓住乌莫的手臂，视图将她带出来，但遭到了乌莫的抗拒，她紧抱着鱼啄静的胳膊不肯松手。从鱼啄静臂弯的缝隙中穿透出去看向秋梦凉的目光中摇曳着愤恨。她打心底对神明厌恶不已，她一直认为，是神明害得他们分崩离析。

“是伊曼让你伪装成神的，还是你自己。”鱼啄静紧紧地凝视着秋梦凉的脸说。

“重要吗？”秋梦凉道，“从未就不存在伪装的说法，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就是神。”

“我们？”

秋梦凉轻笑一声，“只要把自己当成神，并且成为神，所有东西都手到擒来，包括新知识。但可惜的是，你和江厌一样，你们的手段过于绵软，企图把自己置于和这些原住民等同的地位，用虚无缥缈的真情实意去打动他们，货真价实的理想主义。我不评价你们的做法，但问题是，你们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鱼啄静眯起双眼，她听出来了，秋梦凉的话似乎一语双关，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埋藏其中，“我明白了，我是否可以认为这就是你和江厌明明彼此相爱，却仍旧分道扬镳的理由。”

秋梦凉没有说话，尽管鱼啄静对她并不熟悉，只简单的见过几面，有过不深不浅的交流。但当鱼啄静和她真正的正面交汇时，鱼啄静还是感受到了陌生，和之前的秋梦凉判若两人。

“伊曼在哪？”鱼啄静厉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实事难道还不够明显。”秋梦凉说，“以神的名义把拥有新知识的先知击溃，带走她的孩子。在这样的绝望中告诉他，只要他愿意用‘什么东西’来赎罪，神不仅不会对他降下惩罚，还能让他死去的孩子死而复生。如果你还想知道，我还能告诉你更多，可就算你知道，你能阻止吗？”

“你们会失败的。”鱼啄静面色凝肃地说。

“那可说不定。”秋梦凉摇头，将目光从乌莫转向高塔平台跪地的先知身上，接着从鱼啄静身边走了过去，“既然你想护着她，那就护着好了，先知会把一切都告诉我。”

鱼啄静回过头，盯看秋梦凉走到高塔平台脚下，接着平台上的伞状高塔竟再次发出两声叫啸般的咯吱声，两根长木桩从高塔上应声折断，与高塔呈三角形并排的轰轰然倾塌下来。

中央广场上传来一阵哗然，正当人们以为木桩会砸向秋梦凉的时候。她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仍由木桩倒下。一些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当木桩落地的轰鸣声响起时，他们才战战兢兢地重新睁开双眼。

平台下发生的一幕更是让他们坚定了秋梦凉就是神明。

只见两根长木桩倒下后直接越过了高塔，顶端正巧倒在距离秋梦凉双脚仅有几厘米的地方，好像她早有预料，所以才不躲不避。且倒下的两根木桩紧贴在一起，恰到好处地呈现出四十度的斜坡，仿佛是一段通往圣殿的阶梯为她打开了。

秋梦凉得以如履平地的踏上两根木桩，缓缓走上高塔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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