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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朱尔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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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朱尔斯

我把车停在通往汤森家的路边。其实没必要，他家院子的停车空间很大，但我觉得这样才对。这次任务应当要隐秘，我应该让他们措手不及。那天我勇敢面对强暴我的男人，当时剩余的勇气似乎又回来了。手镯仍在我口袋里，我抬头挺胸，坚定地走进阳光下的院子。我代表我姐姐而来，要为她讨公道。我有决心，一点也不害怕。

至少在帕特里克·汤森一脸怒意拿着刀来帮我开门之前，我都不害怕。

“你要做什么？”他问道。

我往后退两步，远离前门。“我……”眼看他就要当我的面摔上门，我怕得不敢说出该说的话。妮基告诉过我，他杀了妻子，也杀了你姐姐。“我要……”

“朱尔斯，”屋里有人喊我，“是你吗？”

屋里的场面惊人。海伦手上和脸上有血，艾琳也不好，失败地假装自己掌控着场面。她露出愉快的笑容和我打招呼。“你怎么过来了？我们应该在局里碰面。”

“对，我知道，我……”

“有话快说。”帕特里克嘟囔着。热气让我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呼吸变得短促。“你们这些姓阿博特的！天哪，什么家庭！”他把刀子重重往厨房桌上一拍，音调也跟着拉高。“我记得你，你小时候很胖，对不对？”他转头对海伦说：“她从前胖得让人恶心。还有那对父母！可悲啊。”他转头看我时，我的双手发抖。“那个母亲大概还有借口，因为她病得快死了，但当时应该要有人管教她们俩。你和你姐姐，你们学坏了对不对？看看你们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她精神不稳定，而你……嗯。你怎么样？头脑简单？”

“你说够了，汤森先生，”艾琳拉住我的手臂，说，“走，我带你到局里去。我们要帮莉娜做正式陈述。”

“还有，对，那个女孩。那女孩会和她母亲走上同一条路，她们一样脏，说话也脏，让人想赏巴掌……”

“你花了不少时间思考要对我的小外甥女做什么事，是吗？”我大声说，“你觉得那样恰当吗？”我的怒火又烧了起来，这是帕特里克没预料到的。“怎么样？你说呢？恶心的老头。”我转头对艾琳说：“我还不打算离开，但很高兴看到你也在这里，艾琳，我觉得这样最合适，因为我来不是为了要找他说话，”我朝帕特里克的方向扬个头，“我是来找她，汤森太太。”我用颤抖的双手拿出口袋里的手镯，放在桌上，就摆在刀子旁边。“我想问你，你什么时候从我姐姐手上拿走这只手镯？”

海伦瞪大了双眼，我知道她有罪。

“手镯哪来的，朱尔斯？”艾琳问道。

“莉娜给我的。她从亨德森手上拿来的，而他是在海伦那里拿的。从她脸上有罪的表情看来，她应该是杀害我姐姐之前拿到手的。”

帕特里克放声大笑，响亮、虚假的狂笑。“马克从海伦那里拿到手，交给莉娜后又到了朱尔斯那里，而海伦呢，是从一棵圣诞树上摘下来的！对不起，亲爱的，”他向海伦道歉，“请原谅我的用语，但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东西本来在你办公室，对吧，海伦？”我看着艾琳，“上面会有指纹，有DNA，不是吗？”

帕特里克又笑了，但海伦全身僵硬。“不是，我……”她终于开口了，目光在她公公和艾琳身上跳动。“东西是……不。”她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找到的。可是我不晓得……不晓得那是她的手镯。我只是……留着。我本来想交去失物招领。”

“你在哪里找到的，海伦？”艾琳问道，“在学校吗？”

她瞥了帕特里克一眼，又看着警探，像是在衡量谎话是否可能成立。“我想我……对，在学校。然后，呃，我不知道是谁的东西，所以……”

“我姐姐一向戴着这只手镯，”我说，“上面有我母亲的姓名缩写。我很难相信你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的，有什么重要性。”

“我是不知道。”海伦说，但她声音单薄，而且涨红了脸。

“她当然不知道！”帕特里克忽然吼了出来。“她当然不知道那是谁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他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手搭着她肩膀。“手镯会在海伦手上，是因为我把它留在她车上。我太粗心了。我本来要拿去扔，真的，只是……我越来越健忘了。亲爱的，我是不是变得很健忘？”海伦没说话，也没有移动。“我忘在车里。”他又说了一次。

“好，”艾琳说，“那你又是从哪里拿到的？”

回答艾琳时，他直视着我。“你觉得我是从哪里拿到的，白痴？在我把那婊子推下去之前，从她手上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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