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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舌战大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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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渊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一下公孙鞅，公孙鞅一脸的紧张，连连摇头。水渊见公孙鞅不敢，只好赶鸭子上架了，他向着赵侯拱手拜道：“启禀赵侯，卫国使臣有话要说！”

赵种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站在那里的水渊和公孙鞅，他们之间的一些小举动，他也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便顺坡下驴的问道：“卫国使臣，你有何话要说？”

公孙鞅被逼无奈，看了庞涓一眼，但见庞涓一番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略有胆怯。但是扭头看到水渊给了他一个十分坚定的眼神，便鼓足了勇气，向前走了一步，卯足了劲，开口说道：“公孙鞅奉我国国君之命，特来赵国求救……”

说着，公孙鞅便从宽大的袍子里掏出了一个卷轴，双手将卷轴举过了头顶，继续说道：“此乃我国国君的亲笔所写的国书，请赵侯过目！”

站在一旁的庞涓一直阴沉着脸，他奉命出使赵国，本是来传达魏侯迁都要举办大殿的事情，却不曾想竟然阴差阳错的碰上了卫国使臣。要知道，卫国一直是魏国的附属国，这些年来一直臣服在魏国的强大之下，甘愿当着小跟班，更是魏国进攻齐国的桥头堡。而如今，卫国的使臣竟然主动来到赵国求救，这在庞涓的眼中，就是不忠的反叛。最关键的是，魏国这边，居然对公孙鞅前来求援的事情毫不知情。

庞涓虽然恼羞成怒，但碍于这里是赵国的地盘，加上刚才嚣张的气焰被水渊一番言语浇灭了不少，现在的他，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冷静。他只静静的观望，看着事态的发展。

早有人将公孙鞅捧着的国书拿到了赵种的手里，赵种接过国书，匆匆看过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因为国书中提及，若赵国愿意解救卫国的这次危机，那么卫国从此以后，便会死心塌地的归属于赵国，甘愿附庸在赵国之下，唯赵国马首是瞻。

国书挡住了赵侯的脸，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短暂的欣喜过后，赵侯的脸上反而多了一丝的忧虑。卫国作为魏国的附庸国已经很多年了，而此次卫国求援却并未去魏国，反而背道而驰，来到了赵国，这就等于是背叛了魏国。魏国又岂会那么轻易放过卫国呢？如果赵国帮助了卫国，就等于公然和魏国撕破了脸，到时候赵国也必定会受到魏国的报复。

卫国虽好，但却不是他现在能够说吞就能吞掉的，尤其是在赵国还未足够强大的时候。

赵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国书，脸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公孙鞅，问道：“卫国使臣，你只怕是搞错了吧，是不是把去赵国的路，当成了去魏国的路？你们是魏国的附庸国，即便是求救，也应该是去魏国，而非赵国吧？”

此话一出，庞涓心中倒是释然了，这和他所预料的一样，卫国主动求援赵国，赵国也未必敢出兵救援。

公孙鞅道：“赵侯，我国曾多次派人前往魏国求救，但都是了无音讯，齐国军队步步紧逼，万不得已，国君才派我前来赵国求救，恳请赵侯发兵救援我国！”

赵种瞥了一眼在场的庞涓，见庞涓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好像此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故意岔开了话题，问道：“燕国使臣，你又因为何事来到邯郸？”

水渊上前一步，拜道：“这是我国国书，还请赵侯过目！”

说着，水渊便掏出了一个卷轴，高高的举过头顶，做出呈现姿态。

早有人接过了水渊的卷轴，然后递到了赵种的手里，赵种打开密封的卷轴后，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封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书信，仔细的阅读过后，面无表情的道：“怎么？你们也是来请求派兵支援的？”

水渊摇了摇头，说道：“赵侯，请你仔细阅读信中内容，我燕国并不是来求援的，而是来和赵国结盟的。”

“结盟？”赵种冷笑了一声，似乎对水渊的言语充满了轻蔑的味道。

当世之时，燕国虽然也有大国之称，但是这个大国只有单纯意义上的地域宽广而已，土地面积让他们占了优势，真正说起军事经济等领域，燕国都不如其他几个大国，甚至军事力量还不如临近他们的中山国。如果不是燕国偏安一隅，路途遥远，只怕早就被其他国家吞并了。所以在其他几个大国的眼中，燕国就是一个弱鸡，

这会儿在赵种的心里，估计也是在想，你燕国有什么实力能和赵国结盟？

“没错，正是结盟！”水渊信誓旦旦的说道。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立刻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赵国文臣武将的脸上纷纷带着嘲讽的笑容，像是在看被关在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

“你们燕国连中山国都打不过，我赵国和你燕国结盟，又有什么好处？”赵种直截了当的问道。

水渊道：“赵国一旦和燕国结盟，那么燕国就会帮助赵国攻打中山国，收复所有赵国的失地，除此之外，多余的部分，燕国也不会要，会一概移交给赵国。一旦中山国被打趴下了，那么赵国在北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再也不用担心背后有人袭来了，可以把全部力量用在其他地方上了。但据我所知，就是这个不起眼中山国，却也曾让强兵强将的赵国吃尽了苦头。赵侯曾对中山国用兵三次，其结果是三战三败。连赵国都打不过中山国，我们燕国打不过中山国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安国君！”站在水渊身边不远地方的赵语听完水渊的这一番话后，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点敬意。水渊的这段话不仅回答了他父亲赵种的问题，还狠狠的反击了赵种的一次。在赵语看来，水渊的这段话可谓是一语双关，他不说燕国弱，只说赵国强，既然连强大的赵国都打不过中山国，那燕国打不过中山国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实了。

赵语的眼睛在大殿上扫视了一番，赵国文臣武将的脸上笑容荡然无存，换来的则是一脸的严肃。这两年来，赵国对中山国大规模用兵一共三次，然而三战三败，这是赵国的耻辱，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赵国君臣的心中，令他们一直耿耿于怀。此时水渊毫不客气的提出了此事，无疑是在挑战赵国君臣的底线。

大殿上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水渊注意到了赵国君臣脸上的微妙变化，这就是他想要的。

庞涓敏锐的目光早已经扫视了一圈赵国君臣，察觉到了一些微妙变化之后，心中暗暗的道：“这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众揭人家的短，还是揭了赵侯的短，这是不想要命了啊？啧啧啧，可惜了。这是赵侯永远不想让人提及的事情，也是赵侯的逆鳞，这小子触怒了赵侯的逆鳞，还有活路吗？”

公孙鞅站在水渊的身边，听到水渊的反驳之后，起初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一想，这番话似乎在公然和赵侯作对。而且还特意提及了赵国三战三败的事情，当众揭人短，就像是当众打了赵国一个耳光似的，万一赵国君臣暴怒起来，那一切就都完了。他也察觉到了大殿之上的气氛变的甚是紧张，赵侯如鹰隼一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水渊，周围的文臣武将也个个虎视眈眈，恨不得把水渊生吃活剥了一样。他心急如焚，却看见水渊却是一脸的镇定，而且嘴角还微微上扬，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水渊闲庭自若的继续说道：“如果赵侯放任中山国不管，任由中山国肆意妄为，只怕会让中山国更加的嚣张，现在会蚕食赵国的领土，将来或许就能吞并整个赵国，赵侯这不是在养虎为患吗？难道这就是赵侯所愿意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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