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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8章 大杀四方（第3页）

“我们不是阻止进化。”苏晚走出舱体，直面他，“我们是在保护选择的权利。你可以建造天堂，但若那天堂不允许哭泣，它就是地狱。”

赵慕云颤抖着举起手杖，指向控制系统。就在他即将敲下终止键的瞬间，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爷爷。”

是赵姓男子。

“你还记得我妈吗？”他轻声问，“她抑郁症最重时，你说‘别矫情，大家都累’。可那天晚上，是你偷偷把她最爱的歌放进她枕头下。你不是不懂，你是怕懂了，就撑不住了。”

老人僵住。

“共感不是软弱。”儿子说，“是你一直不敢承认的爱。”

手杖落地，清脆一响。

第九层大门缓缓闭合，黑色雾气渐渐沉淀，化作一面镜子，映出赵慕云年轻时的模样??那个在会议上激烈反对共感失控的青年科学家，眼中仍有光。

封印完成。

三天后，苏晚站在“执灯人联盟”新启用的全球直播厅，面对数百万在线观众。她身后，是重新设计的铜锅，锅底铭文更新：

>“共感非药，不治百病；

>共感是镜，照见真我。”

“我们赢的不是某个人，某种理念。”她说，“我们赢的是‘唯一正确’的傲慢。共感不是用来统一思想的，而是用来容纳分歧的。你可以愤怒，可以悲伤，可以不愿原谅??只要你愿意说出，就有人愿意听见。”

直播结束，她独自回到云音谷。古柳树新抽出的枝条上，挂满了人们留下的小纸条，随风轻摆，如无数低声絮语。

夜深，她取出那枚琥珀珠，贴在耳边。这次，她听到了少女的笑声，清澈如溪。

忽然，铜锅轻轻一颤，汤面泛起涟漪，浮现一行小字：

>“谢谢你，没让我变成神。

>??林舟”

她笑了，将珠子放入锅边的小龛。那里，已收集了上百颗来自不同地方的树脂结晶，每一颗都封存着一段被遗忘的情感。

次日清晨，一个拄拐老人来到“执灯人联盟”门口。他穿着旧式中山装，胸前别着褪色的科研徽章。守门志愿者认出他，正要报警，却被苏晚拦下。

“让他进来。”她说。

赵慕云步入大厅，目光扫过墙上《共感宪章》，最后落在铜锅上。他从怀中取出一本笔记本，扉页写着“共感伦理研究手稿”，背面却是密密麻麻的道歉信??写给妻子、女儿、学生、被他否定过的同事。

“我想加入。”他说，声音沙哑，“不是作为专家，而是作为一个学习倾听的人。”

苏晚递上一杯温水：“你可以说了。”

老人坐下，颤抖着手翻开本子。当他念出第一句“我对不起我的女儿，因为她抑郁时，我只给了她药”时，铜锅汤面升起一朵银白色雾花，飘向银河，化作一颗新星，紧邻那朵粉色花星。

黄昏，苏晚收到云南小学的消息：石墙消失了，原地长出一片野花田，孩子们说，花香里有歌声。

她站在院中，仰望星空。三颗蓝星依旧闪耀，而人间，已有千万盏心灯点亮。

她知道，共感之路永无终点。

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说，有人愿意听??

火种，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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