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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花开三境第二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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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化天王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有意识传声，小年却仿佛看得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猜疑：

“你好像……并不怕？”

果然是多思的人最多疑，就好比自己，时时刻刻会精神分裂一样，看来广化天王也好不了多少。

这其实也好理解，经常在梦境中迷惑别人，深知个中凶险，所以肯定也害怕，有一天会落入别人的意识陷阱吧？

小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只是客观分析了一下事件的走向：

“我想说的是，这两个选择，没有一个行得通。因为要灭了仙界的，并不是我，是上边！”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天空。

“还是说，你想跟这无尽的天意为敌？”

广化天王又一次沉默了短暂的时间，或者只有几秒？但是小年相信，虽然只有几秒，他的庞大意识必然已经推演了无数次，要验证自己所言的真伪，或者说，有多大的概率，这种事情会无可避免地发生。

他不相信以广化天王的眼界和智慧，会一丝一毫觉察不到这迹象的端倪。

只是他推测不到对方的反应，到了他们这样的算力、级数，若还只一味盲从于所谓的天意，可不成了笑话？终归会找到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再把这可能变为现实。

广化天王的思想并没出现什么波动，这在小年预料之中，只是言语中却多了几分寂寥：

“就算世界明天毁灭，该做的事还得做，不是吗？”

看来广化天王到底是动了杀机，与其留下小年等待虚无缥缈的承诺，徒增许多变数，或者杀了他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若天意要灭仙界，我不认为还有留下你的理由！”

这话他没说，却清晰地从行动中得到了阐释，四周的浪涛加快了流动速度，大块的浪头湍涌而下，激起了似有似无的梦幻水花，每一粒水珠里面，都蕴含着广化天王对这世界的感悟，也蕴藏着无数的经历和故事，向着小年兜头泼下。

这感觉就像小年第一次接受舍身镜浩大的意识洗礼一般，实体未至，意念已达，海量的信息冲得他脑子发麻，整个人如堕冰窟，通体霎寒，就连思维也给冻住，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那一次，小年晕了过去，不知经历了什么。

这一次，他却没有晕，因为他的意志不允许，这一波攻击他要硬抗，这就是他骨子里的倔强，就如同上次在江山如晦大阵里的选择一般，明知必死而为之，说他疯狂也好，愚蠢也罢，但是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这才是生而为人，在这世间，与别人不同之处。

失了这一点坚持，小年不知道活着还有何意义。

所以小年没有犹豫，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这是他在意识封冻的同时，传达给广化天王的信息，后者明显有一丝愕然。小年的境界差过他太多，实证的境界，甚至比起戚无墨都还远远不及，但是这般的勇气和决心，让他惊诧，若双方只是拼勇气，那么小年已经赢了。

只是这世间的事，又哪里是只凭一腔热血这样简单？

广化天王这句话，是加了急地塞进去的，他怕小年死得太快，听不到自己这一句至理名言，那可有多遗憾？

小年收到了他的传讯，却已无暇也无余力揣摩个中意味，他的思想已近凝固，麻木不仁，大概就是这个状态，临了他眼前闪过了极寒冻焰濒危时的眼神，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

然而小年的境界再转，来到了一处田野之中，这里没有天空，没有阳光，却有一片花田，跟司春生的那片花田竟然十分相似。

在这里小年不再感到寒冷和麻木，和煦的气流吹过，很暖。

花开花开，似无尽头，这里的花海，比司春生的花田更广阔，一直蔓延到无尽处，因为没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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