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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真相（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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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征高声说出这句“一切真相大白了”，不仅仅是想引起听者的注意，更是想透露出要结束这个麻烦案件的意思。

“在从‘卡瓦萨’大头领口中得知了真凶之后，我手下的这名得力将官，立马赶往了公主马车宿住之处，想把那名随侍太监拘押，以免其再做下什么不轨之事。”杨征继续讲述道。

“然而，当这将官赶到之后，却发现那太监竟然已经死在了他那架小马车中，从其死状不难看出，其是畏罪自戕而亡的。

此后，在对这太监所居之处进行搜查中，发现了这个。”

说到此处，杨征伸出右臂，随即将右手掌摊开，只见其手掌中心放置着一个包成球状的纸团。

蒋有良与李全节皆挺直了上身，探头向杨征手掌中观望。

两人虽然都未曾开口动问，但欲知纸团内所包何物的心思，已是急不可耐、昭然若揭了。

杨征没有再故弄玄虚，不待二人说话，便径直将纸包打开，露出了其内包裹着的一小撮儿白色粉末儿。

“这难道就是投入酒水中的毒药？”这一次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禁不住冲口发问的，是此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全节。

李全节此前是见过投入酒水中的那种毒药的，自然对其外观特征有所了解，因此见到杨征手中的白色粉末儿时，便轻易做出了如此判断。

杨征没有回答李全节的问话，而是扭头看了一眼蒋有良，似乎是想征求后者的看法，但更像是欲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其对李全节所言的反应。

蒋有良的确受到了李全节问话的影响。

他虽然没有扭头去看李全节，却也不再关注杨征以及其手掌中的物什，而是抬头平视着前方军帐那空空如也的帐布，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仿佛被人引入了一个迷宫，并发现所有的出口皆是假的。

他感觉，迷宫的设计者不是要自己走出这个迷宫，完成这个游戏，而只是为了欣赏自己在游戏中被戏耍的无助窘境……

这一刻，蒋有良似乎明白了一切。他知道，这个游戏要结束了，他没有必要再参与其中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冲杨征深施一礼，朗声说道：“末将无能，办差不力，还要烦劳将军破案擒凶，在此向将军告罪，甘愿领受责罚。”

说罢，不待杨征回应，蒋有良便又转身冲李全节施了一礼，说声：“李将军，多有得罪，请勿挂怀！”说罢，也不等李全节回应，没有向杨征告辞，便径直离开了军帐。

“好险！”待蒋有良刚刚步出军帐，李全节便情不自禁地感叹道，颇有些虎口脱险、劫后余生的味道。

杨征则并没有开口说话。他根本不去理睬李全节的感慨，而是一直望着蒋有良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稍后，他将手中的白色粉末儿重新包好，收纳到袖中，然后冲仍旧楞在原处的李全节说道：“此事已然了结了，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勿再节外生枝。”说罢，挥手示意李全节出去。

虽然杨征声称投毒事件已经了结了，但李全节心中仍未平静。他清楚，杨征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权势，压制蒋有良，从而将案件了结的。在诘问现场的三个人：杨征、蒋有良和他自己，都仍对案件存有太多的疑问。

此后，他又了解到一些情况，令他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在接受了杨征与蒋有良的诘问后的第二天，李全节便去探望了“卡瓦萨”大头领。因为他听说后者已经苏醒了，作为其“挚友”，他不能不前去探望问候。

此外，他还真想从“卡瓦萨”大头领的口中，再次证实一下杨征所说的一切。

在李全节的心目中，这个突厥人的首领，都比自己的上峰杨征，更值得自己相信。

然而，当他见到“卡瓦萨”大头领时，却意外的发现，此人虽然已经苏醒过来，但神志并未清晰，不但言语迟滞、颠三倒四，甚至一些记忆都变得模糊了、残缺了。以其如此糟糕的精神状况，根本不可能为杨征派去的那名传令将官提供有力的证据。

认识到事情必有蹊跷后，李全节马上告辞“卡瓦萨”大头领，去寻找那名传令将官，以求探问出些真实的情况。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那名传令将官已经被杨征派回长安，汇报送亲队伍行进的情况去了。并且，根据杨征的安排，这名传令将官一旦回去后，便留在长安军中任职，不必再回送亲队伍了。

此时，李全节意识到杨征在处理投毒事件时，一准儿采取了阴谋手段，其所说的一切都并非实情。真实的情况，绝对不是其告知蒋有良和自己的那般。杨征的话语中，到底有多少真实的内容，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因此，唯一的“真实情况”是，杨征在诘问当日所展示出的一切“真相”，都来源于他的精心安排。杨征不是在复述案情，只是在别有用心地表演。

此后，为了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李全节还徒劳地去查看了一趟那太监生前乘坐的小马车。

不出其所料，他发现，那太监生前所有的一切都被丢弃了，仿佛他从来没有在这小马车上待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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