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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左右为难（第2页）

洛梵指着他大吼，“你不是神医么？不是扁鹊在世吗？为什么救不了她？你是医生，怎么能主动要求病人打胎？你这是在救人吗？你这就是在害人？他才两个月，他还那么小，他还没见过世界一眼，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杀死他？你不是医生，你是刽子手！”

无情的指控，来自于自己最好的朋友。

分明是无理取闹，可苏牧又能说什么。

他是医生，他只能给解决方案，选择只能留给家属。

在医院这么久，见惯了生死离别，见惯了家属下跪哀求，可作为医生能怎么样？

尽人事，听天命，他们是救人，可他们不是神仙，没办法做到两全齐美。

看着洛梵，他双眼通红，像是要跟人拼命。

莫名让他想起做亲子鉴定那次，他说洛洛不是洛梵的骨肉，洛梵也是这么失态。

上次尚且如此，这次恐怕更是两难。

苏牧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可觉得说再多都是废话。

他不能骗他，不能为了安慰就骗人，这是对医生的亵渎，也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医生做每一个诊断和方案，都不只是考虑现在，更要考虑以后。

苏牧的沉默，让洛梵彻底失望了。

苏牧是他的好友，他的医术洛梵最清楚，苏牧这么说，必然已经是反复斟酌反复研究才跟他说得。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在为难苏牧，可他又能如何？

洛梵似哭似笑，缓缓坐了回去，无奈的问着苏牧，又像是问着自己，“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选？你让江临雪怎么接受？”

一想到江临雪，他简直不能想象她知道是他替她做了决定打掉孩子，江临雪醒来会如何怪他？

“六年前，她有了洛洛，来找我，我推开她，不要她，六年后，她有了孩子，我还是不要，江临雪好了以后会怎么想，怎么怪我？”

苏牧无奈的笑笑，“这个问题，我很理解你的难处，但是我……”

他无能为力。

洛梵其实也不指望苏牧说什么，这本来就是个难解的问题，苏牧已经尽力了，他不能再为难苏牧了。

可这种两难的选择，等于是在江临雪和孩子之间选择。

太难了！

苏牧走过来，语重心长道，“你好好想想吧，早点做决定，对她，对那个孩子，未尝不是好事？”

洛梵猛一抬头，不太明白。

“孩子一天天在长大，越晚痛苦越大，清宫也更困难，趁孩子还小……”

看洛梵了悟，苏牧拍拍他，“你懂得。”

良久，洛梵起身，回头苦笑道，“我跟她商量商量。”

这种事，跟孕妇商量，是正常的。

可江临雪那个样子，怎么商量？

可苏牧竟然觉得很正常，是该商量商量的，商量了，不管江临雪知不知道，理不理解，但总归洛梵跟她商量了，不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决定。

至少心里的内疚，是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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