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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恶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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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霓抬眼看了季子正一眼，又垂下了头。

“前朝覆灭的时候，你尚且年幼，怕是很多人都不认得。”季子正一边打量着她的神情，一边说了下去，“平靖公主有一位师兄，在司徒青起兵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京城，得以在那场祸事中保全。再后来，天下已定，无人知晓那人身在何处，最初那几年，司徒青也是费尽心思想要把人找到的，但是那人是个世外高人，并不是有心去找就能够找到的。渐渐的，也就没有什么人还记得平靖公主还有位师兄活在这个世上了。”

季子正说的这些话，楚玉霓也听庞先生说过。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毕竟，司徒青的皇位如何得来天下皆知，并非什么隐秘。

季子正说这番话的意图，楚玉霓想不明白。

她静静地看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想说是平靖公主的师兄给你写了信？”

季子正点头：“正是，你可知，庄先生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楚玉霓眨了眨眼睛：“庄先生是谁？”

季子正沉默了片刻，笑着解释了一句：“就是平靖公主的师兄庄晏，虽然如今他已经醉酒山林不问世事，世人却仍是恭敬地称他一声庄先生的。”

楚玉霓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原来是庄先生给侯爷的信啊。不过听闻侯爷与前朝也没有什么纠葛，为何一个已经醉酒山林不问世事的高人还会给侯爷写信呢？”

季子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盯着楚玉霓看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自然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

楚玉霓皱眉：“什么样的陈年旧事会让你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凑在一起？”

“在阿霓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季子正突然冲着她笑了笑，轻声问道。

楚玉霓一愣。

季子正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是那不忠不孝的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那边倒，偏生还不肯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合格的墙头草。

在那场纷争过去之后，季子正明明已经活了下来，带着忠远侯府的荣耀安然无虞地活在京城。

可他始终与那些高门显贵格格不入。

他不肯承认自己的臣服，不肯与楚家交好，也不肯与司徒青交恶。

就这么看似中立的一个人，才是楚玉霓最瞧不起的模样。

可偏偏，季子正也有脸就这样问她？

楚玉霓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长到了季子正都有些焦躁。

他皱眉强压下心底的不悦，笑容清浅地问道：“阿霓怎么不说话？难道我在你心里连个印象都没有了吗？阿霓从前那样爱慕我，难道只是诳我，为了嫁到忠远侯府制造出来的假象？”

“我只是觉得侯爷的演技很好。”楚玉霓笑了笑。

季子正挑眉：“哦？”

楚玉霓抬头直视着季子正的眼睛，继续说道：“这些年，无论我如何爱慕于侯爷，侯爷都不屑一顾。如今又摆出来一副你我情深似海的模样，不觉得恶心吗？”

季子正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是说，我让你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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