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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郁郁寡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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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自出云福寺后脸色就不好，坐在马车上，他也是抿唇不语。

洛曦碰了碰他的手臂，道：“小三儿，只是一支签而已，咱别信它就好。”

如玉双手搓了搓脸，道：“洛曦，你相不相信命运？其实，几个月前，我曾到过云福寺求签，那时我还是个乞丐。”

“我不相信命运，总觉得即使做乞丐，我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上次，我穿着破衣烂裳，来到云福寺，我对所有的菩萨下跪磕头，我说，菩萨菩萨，给我一个机缘吧，我不想做乞丐了，除了乞丐，你让我做啥都成。”

“然后我到签殿去求签，抽到的正是这一支签。”

如玉苦笑，眼中似有泪花闪现，“难道菩萨借签文告诉我，我就只配做一个乞丐？我不服气。我这么努力，没日没夜地练琴，练剑，练功法，难道只配做一个乞丐？”

外面双标喊道：“呀，下雨了。”

肥肠扬着马鞭，“啪”一声抽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发出恢律律的声音，撒开蹄子在山路上一路往下跑。洛曦没注意，身子一颠差点从马车上翻下去，被如玉一把抓住了。

“该死的肥肠，不要命了，还不快勒住马。”洛曦火冒三丈，掀开帘子骂人，就见那马带着马车一个劲地往下飞奔。因为重心前移，马蹄时不时打屈，看着着实危险。

肥肠大笑，抖动着缰绳，脸上神情越发得意，大声道：“怕什么，大不了摔一蹄，这山也不算高。”

双标连忙道：“放心吧，洛曦姑娘，我们有分寸。”

如玉把洛曦拉进来，宽慰她道：“要真摔了，他们两个几个月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够买一辆马车的，所以该担心的是他们，你好好坐着吧。”

洛曦抓着车内横杠，想想自己应该反应过激了。

外面的雨噼噼啪啪下起来，打在车顶上。

“发春雨了。”如玉叹道。

“啊？”洛曦不懂，抬起疑惑的眼睛看如玉。

如玉解释：“春雨就是立春和春分之间的雨，谚语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因为到了春天，万物开始生长，雨水充足能够让万物生长得更加茂盛。”

洛曦点了点头，懵懂地问：“发春雨就是下春雨吧？”

如玉笑了一下，觉得洛曦真是什么也不懂，于是耐心解释道：“发春雨，一般指的是春天到了。春天到了才会发春雨。”

其实，它还有一层意思是一年一度的春天又到了，这已经是他流浪后的第六个年头。但这些跟洛曦说，估计她也懂不了。

一个人在外面漂泊的时间长了，他的生命就会变得无比苍凉，这是一种生命的体验，不是通过语言就能体会得到的。

所以，哪怕是一点点机会，他也要抓住。他怕自己在泥泞中呆得久了，自己也会变成一团烂泥。

但是这些，洛曦又如何能懂？

“洛曦。”如玉唤道。

“嗯。”洛曦应了，见如玉没接着说下去，便抬眼炯炯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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