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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糊口（第2页）

原来，拾儿的衣服挂到了门边凸起的木钉上。

然后晨光便开始挨家挨户的问有没有裁缝，总想着尽力的不让拾儿受到半点的委屈和伤害。

“别问了，我们借一些针线自己缝下吧？”拾儿并没有太在乎，所以在晨光问到第二户人家时便试探性的又有些好奇的问。

“再问问吧，本地人不会不知道裁缝店的。”晨光似乎有点没事找事的意思，也许是真的面对拾儿时，有些紧张的昏头了吧。

不过没多久便找到了，那天晚上他们就在裁缝阿姨家住下了，大概40多岁的样子。

其实是阿姨允许他们把帐篷扎在她家的大堂里。并拿了一床棉被给他们用。

阿姨就坐在位于大堂后面的缝纫机前，晨光和拾儿坐在帐篷口，抬头看着阿姨为拾儿一针一线缝纫着衣服。

屋里只有一盏台灯，正对着缝纫机的针口，能看见的除了破损的衣服就只有被余光折射出的三个人的轮廓了……

“你们是兄妹吧？看你们俩只身在外，不怕父母担心么？”阿姨声音很低沉，用很和蔼的口气问道。

他们俩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很久。只是阿姨似乎有些高于她自己年龄的特征显得有些呆痴。所以并没有过多追问。

他们得知阿姨已经一个人生活了20多年了，每日都会在缝纫机前坐会，做些衣服，糊口饭吃。

拾儿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觉得阿姨人很好，还有一点可怜，仅此而已，可那晚她却突然发现，短短的几天时间。

他的晨光哥哥眉宇间多出了皱褶。看起来多出了几分坚韧和成熟。

这样的旅途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平淡的但也是知足的，他们很珍惜旅途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份情感，总有一种同龄人没有的态度与格局去面对着这些平淡无奇的境遇。

然而，在一且都顺理成章平淡无奇的环境里。第二天醒来，一切都变了。

晨光再也找不到拾儿了。

对于拾儿而言，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逼真的不知道怎么醒来的梦。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有外公，有外婆，有妈妈。她奇怪晨光呢？可他看到外公就大概明白了。

她快崩溃了，面无表情的，挣扎着回想着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

出逃，昏迷，医院，晨光，消失不见的庭院和先生，她甚至开始怀疑就连永生之躯都是一场梦。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

“拾儿，拾儿，别怪外公狠心，外公身不由己啊，”外公尽力的说着，想让拾儿冷静下来。

“爸，你还是把拾儿交给我吧？”

拾儿妈妈在旁边祈求者，然而她已经祈求过很多年了，深知这种祈求是毫无意义的，更像是习惯性的诉苦罢了。

“老头子，放手吧，别再执着了”外婆也在旁边附和着。

“好了，妇人之见，拾儿还是个孩子，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很正常，本来就没什么事，别小题大做”

外公有些不耐烦的对旁边的两个女人说着。

这不禁让人想起，外公在拾儿出生后出院那天在车内的场景，这是不是说外公真的是爱的深切呢。

而此时，拾儿的先生在窗外正看着一切，等待着外公的召唤。

他们所在的房子并不是当初的庭院，而是妈妈和外婆一直生活的地方，这里人情冷暖一切如故，外面的孩子在白杨树下嬉闹玩耍，任性的成长着等待长大。

只是这一切在外公和先生的眼里，都是拾儿不值得也不应该再承受的东西了。

拾儿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感觉身体不再像以前那般轻盈自如，而是在某个地方有了一丝丝的疼痛。她不禁问自己，她还是长生之躯么？

外面的世界确实很大，晨光以为拾儿自己走了，便在后面跟着，继续着自己的旅途。

拾儿见过先生后，才确定了晨光的存在，继续反抗着外公和先生的束缚。

她知道，只要能证明自己不需要什么永生，外公便会放了自己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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