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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心口不一（第2页）

“郡主不必如此。”

姜虞拽着他的胳膊，硬是给他将伤口重新包好才松开他：“你说不必就不必？我为什么听你的？苏瞬钦，就算咱们只有个名头，那是一日夫妻，就要演一日夫妻，今日我犯了错我来道歉，他日若是你有错，你也自要道歉我才能原谅你。”

“只为演给别人看吗？”苏瞬钦忽然问。

姜虞一滞：“演给别人看怎么了？演也得演好了。祝文岳还没成亲，谁知道他会不会丧心病狂，连嫁过人的姑娘都要呢。”

苏瞬钦忽然很好奇：“郡主好像对祝公子成见颇深？”

姜虞避开他锐利的目光：“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话说完了，药也上好了，姜虞不想面对他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便起身想要离开。

苏瞬钦这时却又叫住了她：“姜虞。”

他极少唤她名字，不多的几次又总是因为愤怒，这回声音清冽平静，反倒让姜虞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转回身去看着他，苏瞬钦就站在那书架的边上，长身玉立，惊世出尘。

“在我身边，也一样免不了危险，所以，即便成婚，也不要离我太近。”

那话说得认真却隐忍，可却像是往姜虞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扔进了一块石头一样，让她忽然就很生气。

她扔下手里拿着的药，重新走过去：“危险？有什么危险？你也要像祝家一样，妄图颠覆皇权吗？”

“郡主慎言。”苏瞬钦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姜虞冷哼了一声：“答应皇兄真是委屈你了，我就这么让你厌恶让你排斥，便是带着药来道歉，都只能换来你一句‘离你远些’，苏瞬钦，你可真不愧是洁身自好的太学第一。”

又一次以争吵收场，她离开后，苏瞬钦茫然地看着窗外，有片刻失神。

漆墨走进来，小心地收拾起被姜虞扔在地上的东西，有些担忧地问道：“公子，没，没事吧？”

苏瞬钦摇摇头：“无妨，我出去走走。”

夜风穿过厅堂，带来些夏日独有的气息，庭中的花木葱茏茂盛，似乎正是最好的时候。

苏瞬钦独步穿过回廊庭院，每到一处，便能想起旧时父母尚在时的情景，那被压制心中的愤懑没有消减，却越发浓重。

直到他停下脚步，望着月门另一头星点的灯火，才恍然惊觉，自己竟走到了东边的卧房。

她的屋子还亮着灯，院里安静得很，只有被吹落了几片花瓣翻滚着流落到角落之中。

一直远远跟着的漆墨，这时候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公子要不要进去看看啊？”

苏瞬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扇流露出盈盈光茫的轩窗。

“公子心里明明也关心郡主，因何总要说那些伤人的话呢……”漆墨小声地嘀咕。

他今天在书房外头，听点书念叨郡主怎么去太医院，怎么要了最好的药来，怎么等了整整一日，心里着实挺不是滋味的。

他没有公子的本事，只是会些拳脚功夫，在他心里，像郡主那样身份的女子都是娇生惯养，一点苦都吃不得，也因此，他曾对忘忧郡主偏见极大，也觉得公子为了圣上娶了这样的妻子，实在牺牲颇大。

可成亲不过两日，漆墨却越来越觉得，好像郡主也没有外面说得那样顽劣，而且公子分明，并不是毫不在意。

“你最近话变多了。”苏瞬钦到底没有走进那个院落，顺着小路，继续往北走去。

漆墨抿抿嘴：“只是觉得公子与其吃那凉了的羹汤，还要编个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小猫的故事，还不如好好同郡主说话呢，属下觉得，郡主并非外面所说那般不讲理。”

“调查郑阅的事情你毫无进展，对我喝了一碗汤，倒是记得清楚。”苏瞬钦侧眸，看了那个黑衣少年一眼。

漆墨捂住嘴巴，心虚地摇了摇头：“只是顺口说的，并没有特意……”

苏瞬钦不再理他，信步往前走去，直到转过了弯，也没再回头去看那庭院一眼。

他并非圣贤，感情之事多身不由己，倘若明知结局是刀山火海，那本就不该开始，更不该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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