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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吻我。&rdo;

&ldo;你当真这么急吗?&rdo;

&ldo;真的。&rdo;

我们亲嘴，接着她突然挣开了身。&ldo;不。晚安，求求你，亲爱的。&rdo;我们走到门口，我看着她进去，走进门廊。我喜欢看她走动时的样子。她顺着门廊一直走。我回家去。那天夜里天气热，山峰间军事活动频繁。我望着圣迦伯烈山1上炮火的闪光。我在玫瑰别墅的前边歇下脚来。百叶窗都已经上了，不过妓院里边好像还很热闹。还有人在唱歌哩。我走回家去。我正在脱衣服的时候，雷那蒂走进来。

&ldo;啊哈!&rdo;他说。&ldo;看情形不大妙啊。你这小乖乖，一副为难的脸孔。&rdo;

&ldo;你上哪儿去了?&rdo;

&ldo;玫瑰别墅。很有启发，乖乖。大家都唱了歌。你呢?&rdo;

&ldo;拜访英国人去了。&rdo;

&ldo;感谢天主，我犯不着跟英国人纠缠在一起了。&rdo;

1圣迦伯烈山在哥里察的东南，控制着卡索高原

第二天下午，我打山中的第一救护站回来，把车子停在后送站门口，伤病员就在那儿按照各人的病历卡，分门别类，送往不同的医院。那天由我开车，我坐在车子里等，叫司机拿看病历卡进去。那天天气炎热，天空非常明亮青碧，道路干燥得变成白色，满是尘沙。我坐在菲亚特牌汽车的高座上，什么事都不想。路上有一团兵走过，我看着他们经过我身边。士兵们热得汗水直淌。有的还戴着钢盔，但是大部分的人则把钢盔斜吊在各人的背包上。钢盔大多太大，戴着它的人，差不多连耳朵都给遮住了。军官们都戴钢盔;大小比较合适。这些士兵是巴西利卡塔2旅的一半兵力。这是我从他们领章上的红白条纹辨识出来的。这一团兵开过好久后，还有些散兵‐‐跟不上队伍的人们。他们一身是汗和灰尘，十分疲乏。有的看模样很不行。掉队的人走完后，还来了一个士兵。他跛着脚走。他停下了，在路边坐下来。我下车走近他。

&ldo;怎么啦?&rdo;

他望望我，站起身来。

&ldo;我要朝前走的。&rdo;

&ldo;你哪儿不舒服?&rdo;

&ldo;‐‐妈的战争。&rdo;

&ldo;你的腿怎么啦?&rdo;

&ldo;不是腿的问题，是疝气发了。&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搭运输车?&rdo;我问。&ldo;你为什么不上医院?&rdo;&ldo;人家不让我这么做。中尉说我故意把疝带搞丢了。&rdo;

&ldo;我来摸摸看。&rdo;

&ldo;滑出来了。&rdo;

&ldo;在哪一边?&rdo;

&ldo;这儿。&rdo;

我摸到了。

&ldo;咳嗽，&rdo;我说。

&ldo;我怕越咳会越大。现在比今儿早上大一倍了。&rdo;

&ldo;坐下，&rdo;我说。&ldo;等伤员的病历卡一弄好，我就带你上路，把你交给你们的医务官。&rdo;

&ldo;他会说是我故意搞丢的。&rdo;

&ldo;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rdo;我说。&ldo;这又不是伤。你这是老毛病，从前可不就发过吗?&rdo;

&ldo;但是我把疝带搞丢了。&rdo;

&ldo;人家会送你上医院的。&rdo;

&ldo;我可不可以就呆在这儿，中尉?&rdo;

&ldo;不行，我没有你的病历卡。&rdo;

司机走出门来，带来了车上伤员们的病历卡。

&ldo;四个到105。两个上132，&rdo;他说。这两家医院都在河的另一边。&ldo;你开车吧，&rdo;我说。我扶着那个发疝气的士兵上了车，跟我同那开车的坐在一起。&ldo;你会讲英语吗?&rdo;他问。

2巴西利卡塔是意大利南部一地区名。

&ldo;当然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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