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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往事(..)”!
忙碌到傍晚,除了执勤的安保和保洁,所有不相干人员都从活动现场的舞台周围撤离。孙总带着集团领导亲自前来视察后,又在酒店会议室开了场临时短会。
等我恢复自由,驾车离开酒店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也不知道米薇薇还有没有在等。我飞速赶到会所,然后迈过长长的通道,敲门走了进去。
跟预料中不同,迎面而来的不是米薇薇阳光灿烂的脸,也不是她姿态优美的坐在沙发上。恰巧相反的,她正抱着胳膊,一脸铁青的站在窗前,送给我个冷漠的背影。
“薇薇。”我轻声喊道。见她不理会,我嘀咕道:“怎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窗外,除了冰冷的夜色,还有一弯悬挂在天边的月牙。米薇薇转过脸默默注视着我,眼神中有股形容不出的倔强,像是哭又像是在笑,一股子傲气燃烧不起来的做派。
我淡然的坐在沙发上,拿起她放在小桌上的手机:“你电话怎么关机啦?”
“被讨债的人逼的,我想安静一会儿。”她没好气的说,又催促:“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要真的是存心报复我,那我就成全你,今晚就跳楼自杀!”
这话,好像是我把她害成这样似的。我斜眼看着她,故意挑逗道:“走投无路好啊!就怕你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否则我就不来了。”
“你……你混蛋!”米薇薇随手拿起个布偶朝我砸过来,表情委屈,像喉咙哽咽的难受,坐在沙发上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大哭。
无奈,我只得走到她身边:“薇薇,是我不好,我不该逗你,就是你表现的太蛮横了,哪有逼着别人帮忙的?”
听到我柔和的语气,米薇薇才渐渐抑制住哭声,扭头看着我:“谁叫你不让张子凡借钱给我的!你到底怎么想的嘛!”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擦脸:“我怎么想的暂时不着急,你先把你的难处告诉我,你借这么多钱?是有人勒索,还是你要支付某一笔天价罚款?”
……
包厢里有种很轻柔很细腻的轰鸣声,说不清是从哪儿发出来的。米薇薇陷入持久的沉默,似乎问题背后的答案很复杂,即使是作为当事人的她,也要认真组织语言才敢开口。
“我借钱是为了付清尾款和偿还贷款。”米薇薇低声下气的开口,缓缓说道:“尾款是之前做的一些项目,我们支付给研发单位的钱。因为公司这块儿目前已经被冻结,相关业务也跟着停摆,所以研发出来的产品还没来得及上市。
至于贷款,则是我舅舅和几位叔叔,打算在东窗事发前逃出国,趁我父母调查期间,擅自做主,用公司股份和资产做抵达搞出来的。如今资产被冻结,这部分也没有了。
你想啊!贷款人坐了牢,抵押的资产又被法院查封,我现在是法人代表兼董事长,信贷公司不找我要,找谁要啊?
我之前还以为账上的钱,加上抵押一些不动产可以熬过去,想不到局势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十几倍。研发项目的尾款不支付,专利权拿不到,想把产品转手都不行。
前几天,我把两层写字楼抵押给银行,好不容易挪出点现款,却没想到竟然被信贷公司联合起来告上法庭,害得我仅有的活动资金也被冻结,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声泪俱下的言辞,让包厢里的气氛很是压抑。我心头一紧:“所以你才突然想到问张子凡借钱?”
“对!”米薇薇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这笔钱够吗?”我想知道她面临的窟窿到底有多大。
米薇薇摇摇头:“不够的,还要差几千万。”
我凑到她跟前,轻轻的拉着她那细腻如同葱白的手,沉吟道:“这就是我不让张子凡借钱给你的原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俊杰不愿意出资帮助你,也在于此。但我能理解他,因为你目前所面临的处境,已经超出他力所能及的范围。”
见米薇薇听得很认真,我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局面是怎么造成的?或许你已经发现了,也或许没有发现,那就是你正身处在狼窝里。这不是政府,也不是法院造成的,而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自己?”米薇薇眨眨眼。
“对,做事情尤其还在困境里,一定要快刀斩乱麻。要么尽快脱身,要么迅速置对方于死地。你从一开始就有很多顾虑,身处漩涡却没有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给她倒了杯玫瑰花茶,示意她喝茶吃点东西。
米薇薇皱着眉头,眼圈留有层红晕,说:“我也想找条出路,可四面八方都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她脸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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